七海建人,23歲,持證上崗的咒監委所屬一級咒術師。
五分鐘前,他剛和他的好友兼同事灰原雄處理完一個出現在廢棄大樓的準特級,準備收工的時候突然接到了臨時任務,于是便又順便拐去東京站祓除了一個游蕩的一級咒靈。
本以為今天的工作即將到此結束,七海建人一邊聽著灰原雄絮絮叨叨地念著午飯菜單,一邊心情愉悅地看了眼手表,當他再次抬頭的時候,瞳孔卻猛地一縮,反手死死抓住了身旁好友的胳膊。
灰原雄步伐一頓,疑惑地轉頭,在看到七海建人的表情時,他眼中的放松迅速褪去,轉變成了嚴肅。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下四周,低聲問道“發生什么了”
“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只詛咒上了新干線。”七海建人的眉頭皺得死緊,“它動作太快了,只看到了一個影子,判斷不出等級,但應該不低。”
而且那個影子,除了頭部的形狀之外,都太像是人類了,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灰原雄哇哦了一聲,感慨道“時代進步了,詛咒都會坐新干線話說地鐵站火車站這類的地方好像確實經常出現咒靈,既然湊巧發現了,那我們趕緊跟上去看看吧”
七海建人的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但確實不能讓一個未知詛咒四處游蕩,他輕碰了下手表側面一個隱藏的按鈕,表盤上數字7閃過一道黃光這是獲得咒術師執照時發放的特殊手表,可以實時接收、匯報任務結果,遇到特殊情況時也可以通過信號直接上報咒監委,其中黃燈代表發現未知詛咒,數字則是預估的危險程度。
做完這些之后,廣播恰好響起了列車即將出發的通知聲,灰原雄趕緊踩著點拽著七海建人一起上了車。
車廂里的乘客的并不多,很多座位都空著,一眼望過去并沒有發現七海建人瞥見的那個影子,卻能看到詛咒殘穢的痕跡,且都集中在前后這兩節車廂內。
看來確實在車上。
兩名年輕的咒術師對視一眼,分工明確地行動了起來。灰原雄裝作乘客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衣著相對更加正式的七海建人則找到列車員出示了咒監委頒發的特殊證件,讓他們阻止后續乘客登上那兩節車廂。
而為了不打草驚蛇,已經登上車廂的乘客沒有被立刻通知轉移,由他們負責親身看護。
幸運的是,這兩節恰好是餐車以及指定席的綠色車廂,總共只有三名乘客。
七海建人坐到不停沖他招手的灰原雄身邊。隔著一條窄窄的走廊,左后方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男人身后是一個打扮精致的貴婦,最后一名乘客坐在他們的前面,只能透過座位的縫隙看到一個纖細的背影,是一個穿著白裙的金發少女。
灰原雄對著七海建人擠眉弄眼,好像在說我選的座位還不錯吧。
有這么一個搭檔在,七海建人緊繃的下頜不禁稍稍放松了些,但神經依舊保持著高度警惕。奇怪的是,車開出去了好一會兒,那個一閃而過的詛咒依舊沒有現身。
七海建人確信他沒有看錯,難道那個肖似人形的詛咒真的只是為了搭個便車,它真正的目標并不在這趟列車上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是前排的那個金發少女。
“喂,圣悟我才剛上車啦,哪有這么快,你在家等我就好了真的不用特意來接我的好吧,那到時候給你發消息。”
她的聲音放得很輕,語氣中透著無奈,卻能聽出對電話那邊人的親近。
應該是她的父親或者是哥哥吧。
這么一說,今天是周末,是外出上學的孩子們返家的日子。終于能見到闊別數日的親人,對于她來說,在這趟旅程的每分每秒應該都是滿懷期盼的。
如果沒有那個不明詛咒的話。
該死,信號發出那么久了怎么還沒有回信
七海建人在心里暗自咒罵一句,看著那個在金發少女下車后緊跟著閃出車外的詛咒,來不及考慮太多,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
在踏進這座位于神奈川縣第三大人口城市中心的車站時,他突然猛地停下腳步,緊跟在他身后的灰原雄差點一頭撞上七海建人的后背。
“怎么了怎么了”
他喘著粗氣探頭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人都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