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呢。”五條悟摩挲著下巴,“不過不用想也能猜到,應該跟前段時間門把兩面宿儺的手指放進冰帝的是同一撥人吧,我還以為幕后是詛咒師之類的家伙,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等級的咒靈參與。”
咦
“五條哥哥,你們還沒有查出我發給你的那個名字的具體身份嗎”莉亞問道。
“你是說「羂索」”五條悟攤手道“反正高專的資料庫里查不到這個人的信息,上報給咒監委之后就沒消息了,目前好像是杰在跟進。畢竟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代課老師,跟一畢業就應召上崗的公務員夏油先生權限不一樣呢。”
莉亞你好酸啊。
“不過這家伙聽到這個名字也沒什么反應啊。”五條悟戳了戳漏瑚的腦袋,突然用拳頭敲了下掌心“難道這只是個被派來探路順便送死的”
再次被無情羞辱的火山頭又像要爆發一樣劇烈顫抖起來。
雖然一直在插科打諢,但五條悟的眼中并沒有絲毫笑意。
會跟到大教堂的大本營神奈川來襲擊莉亞,這情報掌握程度已經差到喜劇的程度了,至少這個詛咒跟他表現出來的一樣腦袋空空。
襲擊莉亞是因為她破壞了「羂索」試圖通過冰帝瓦解東京咒術網絡的計劃,還是因為她堪稱詛咒克星的凈化圣火
又或者是看中了她這個與多方勢力交匯、極其特殊的身份
五條悟能想到的,鳳圣悟自然也能想到,但面對這層無聲無息籠罩在莉亞頭上的陰影,他并沒有露出什么擔心的表情,只是伸手溫柔的幫他的小女兒整理了下裙子的領口。
他自身就是迷霧,而莉亞是能照亮一切的太陽。
他不是第一次面對看不見摸不著的敵人,藏頭露尾的家伙終將有露頭的那一天,而那天必定會是他的死期。
“既然問不出什么,這東西也沒用了。”鳳圣悟手一晃,槍口對準在地上滾動著試圖往遠處跑的頭。
五條悟趕緊伸手“槍下留頭”
他一手掏出手機撥通電話,用帶伴手禮似的語氣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喂杰,我抓到了一個實力不錯的特級詛咒,就是腦子有點蠢,是你過來吃還是我順路幫你帶回去”
“對,就是七海和灰原遇到的那個。”
“嗯嗯,放心吧他倆都沒事,收到他們兩個求救信號我就馬上趕過來了。”
五條悟踩著漏瑚球旁若無人地講著電話。
七海建人忽然皺了皺眉,旁邊的灰原雄反應更大,他像是察覺到有什么未知的危險在靠近一般,倏地站了起來。
“五條”
灰原雄剛一開口,就見不遠處站著的五條悟對他擺了擺手,俯身拎起詛咒站到了他們的旁邊,為莉亞和鳳圣悟的身旁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這個距離,如果有特級突然同時襲擊兩邊,就算是五條悟也無法兼顧。
灰原雄有些擔心地看向莉亞,嘴唇動了動,想到她爸爸剛才腳踢漏瑚的英姿,他又安靜地閉上了嘴。
籠罩在車站的白色迷霧緩緩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景色。
五條悟看著腳下蔓延開的花田,吹了聲口哨。
“看來這趟五條跑腿要漲價了,杰,回去之后記得請我吃新宿新開的那家可麗餅。”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而在他的身后,兩名衣服被燒得破破爛爛的咒術師神情嚴肅地拿起武器,卻被五條悟按了下來。
“誒誒誒,我那是為了誆杰一頓飯才那么說的,別太緊張了,我們這次拿的可是旁觀席。”他單手拎著戰利品,笑瞇瞇地說道,“都到了人家大本營了,哪還有我們出手的機會。”
灰原雄一臉懵地點了點頭,手在下面偷偷捅了下身旁的七海建人“那個女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誰啊”
七海建人瞥他一眼“這個知識點高專一年級的政治課就講過了。”
政治從來都是低空飛過的灰原雄苦著臉開始翻找腦子里那點存貨,就聽七海建人無奈地嘆了口氣。
緊接著,他好像說了句什么,但灰原雄沒有聽見。
不是他走神了,而是有更加整齊沉重的聲音侵入了他的耳膜。
露天的車站大廳正上方,如微微閉合的翅膀般搭建而成的鋼架上不知何時站了無數灰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