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暫且使用原世界的叫法來稱呼這個幾平米的空間,但其實目前生活在這里的綠王還并沒有創立名為junge的氏族。
聽到鑰匙轉動鎖扣的聲音,身著特質拘束服,坐在輪椅上的少年偏了偏頭。
“磐先生,你回來了。”
“”
“磐先生”
半天沒有得到回應,少年操動著輪椅有些奇怪地轉過身,便看到自己的照顧者正維持著開門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死死盯著手機,臉上的表情似錯愕似驚詫還有更多的不可置信。
他提高了一點聲音。
“磐先生,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磐舟天雞終于將心神從扣款短信中拔了出來,他茫然地撓了撓頭,沒有回應,而是砰地一聲關上門開始在房間里翻箱倒柜了起來。
比水流靜靜地看著他從一堆雜物的最下面翻出一個舊舊的皮夾,在隔層里面摸了摸,抽出來一張黑金交織的銀行卡。
磐舟天雞對著這張卡發了會兒呆,再次點開短信對比了一下卡號,終于確定被刷走一大筆錢的就是這張卡后,他靠坐在凌亂的箱子旁,怒極反笑。
自從三年前,他失去一切成為喪家之犬,隱姓埋名成為流的監護人后就再也沒有使用過這張卡。
這是曾經意氣風發的他成為灰之王,建立大教堂后開通的第一張卡。
如果去銀行把其中這么多年的流水打印出來,呈現在紙面上的活脫脫就是灰之氏族逐步壯大的發家史。
在屬于鳳圣悟的一切被迦具都玄示的火焰吞沒后,他將其中大部分錢捐贈出去用于災后修復工作,又拿出一部分打給犧牲的氏族成員們的親人,最后還剩下一點,他實在想不出還能用在哪里,于是就將它們和過去的記憶一起塵封了起來。
哪怕是對流和他來說都最為艱難的第一年,磐舟天雞也沒想過要動用這里面的錢。
他的堅持,可不是為了給膽大包天的盜刷犯行方便的。
輪椅嘎吱嘎吱地停在了他的身邊。
“磐先生,需要幫忙嗎”
“啊,不好意思,流,又讓你看到這幅頹廢大人的模樣了。”磐舟天雞苦笑著站了起來。
他沉默著將弄亂的箱子恢復原狀,再次抬頭的時候,這張長滿胡渣的中年男性臉上忽然多了分讓人不可直視的銳利鋒芒。
“沒想到我還有被小偷光顧的一天,可以幫我找到他嗎,流”
聞言,因為身體原因只能長久呆在小房間的少年臉上浮上一抹興味和躍躍欲試,為他添了幾分符合這個年紀的鮮活氣息。
“交給我吧,磐先生。”
鸚鵡琴坂扇動著翅膀,盤旋在小房間的上空聒噪地大聲重復。
“抓小偷抓小偷”
小偷莉亞此刻正和她的同伙們站在一棟一戶建民房前。
“就是這里嗎”夏油杰觀察了一
下,確定這里沒有詛咒也沒有結界,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看上去甚至有點溫馨的房子,和天與咒縛十分不搭。
“在情報方面五條家的那群人還算有點用,不至于蠢到找錯地址。”五條悟仗著自己的身高,越過大門將里面的小院子一覽無余,看著明顯有點時間沒有修剪過的草坪懶洋洋道不過就算地址是對的,人還住不住在這里就兩說了。”
他俯下身,將下巴擱在莉亞的肩膀上,刻意放軟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莉亞那個叫惠的小鬼真的這么重要嗎”
他們幾人出現在這里的原因還要追溯回剛剛制服伏黑甚爾的時候。
但凡稍微了解一點賞金獵人這個群體,就能看出來這個天與咒縛根本不是什么有契約精神的人,流竄在地下世界的詛咒師們接單子時也從來沒有違約金一說,他顯然只是隨便找個借口想讓這個不知從哪里聽說過他的小鬼放棄拯救他的念頭,趕緊放任他去死而已。
是的,伏黑甚爾根本不相信莉亞說的認識他和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