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擔心這混賬師弟遇險,只是如今局勢麻煩,多一個人便多一分力量。
沈映宵半晌垂眸不語,戚懷風耐心不由耗盡,他上前一步,劍柄輕頂著沈映宵下巴,讓他抬起頭“說話。掉魂了”
梅文鶴一怔,伸手攔他“你怎能亂碰師兄的臉我都沒”
戚懷風“”
“我都沒、沒想到你如今竟如此不知禮數”梅文鶴險些脫口而出一些不妥之詞,他清清嗓子,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總之,師兄這會兒正不舒服,你耐心些。”
戚懷風其實是疑心沈映宵被人威脅了,所以如今清醒后,才這樣不敢說出師尊所在。他心情越發不好“管他舒不舒服,我在問他話。”
話音剛落,沈映宵像是急火攻心,一口血咳出來,正正濺到戚懷風的袖子上。
“”
戚懷風被燙到似的一收手,手中的劍自然也收了回來,梅文鶴同樣一驚,兩個人并排望著沈映宵,短暫都安靜了。
沈映宵松了一口氣,很疲憊似的重新躺回去,看似在積攢說話的力量,實則趁這機會,趕緊思考該怎么編得不漏破綻。
劍靈飄了過來,這把劍有時候傻,有時候卻也跟別的劍靈學了不少鬼主意“有什么好想的你冰清玉潔,壞事都是分身做的,全推到分身身上不就好了實在不行參考一下師尊,你師尊又被下毒又被抓,若是你此時問他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難道能清清楚楚地回答出來”
沈映宵“”
真是劍不可貌相,此言甚是有理若剛才梅文鶴和戚懷風一問,他便把真相嘩啦嘩啦都說了,知道得太清楚,反倒古怪。
這么一來,沈映宵頓時有了思路。
他轉過頭,就見戚懷風正看著梅文鶴,好像在用目光逼問他旁邊這人怎么總吐血,讓他想想辦法。
梅文鶴身上都快被他盯出洞來了,只得道“那毒應當只會令人渾身虛軟,外加外加有一些活血之效。師兄總是吐血,大概是因為他經脈有舊傷,又被那藥物活化了氣血。”
戚懷風垂眸聽著“意思就是,如今已經無礙”
梅文鶴“話是這么說,但你也不能”
正說著,沈映宵坐起了身。
他一動,旁邊那兩人立刻停下低語,同時看了過來。
見他撐坐起身時,胳膊一用力便止不住發抖,戚懷風忍不住又蹙起了眉。
他不耐煩看這副慢吞吞的樣子,上前一把將人扶了起來。
想了想,他又削了塊石頭,咚一聲擱在沈映宵背后。
沈映宵被這動靜震得顫了兩顫。剛才他險些以為戚懷風要拿著石塊把他壓扁,誰知仔細一看,竟是削了個靠背出來。
戚懷風的耐心真要耗盡了“趕緊說。”
沈映宵按著額角,好像在努力回憶。想了一陣,他的目光變得迷茫起來“我在峰中時,腦中便總是渾渾噩噩,不太清醒。后來一天晚上,好似有人站在院子里喚我,我便出去了。”
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戚懷風只得問“然后呢。”
沈映宵掩著胸口,低咳起來“記不清了,我也不知我睡了多久。總之再醒來時,便是看到師弟險些一劍劈到我身上”
戚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