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提起這個,他倒忽然有些想念師尊了。
成熟的修士也絕不委屈自己,想到就要去看反正人都鎖在自家后院了,該背的鍋也都背全了,不看白不看。
于是沒多久,本命洞府當中,便多了一道黑衣身影。
沈映宵神智進到本命洞府,換上分身。他整理了一下鑲著銀絲的黑衣,又挑了個好看的鏤空半臉面具,對著銀鏡照了照,滿意地微一點頭,徑直去了后院靈池。
這幾日他閑來無事,在師尊的白玉蓮臺旁邊加了個臨時打坐臺,免得每次去探查凌塵的狀況,都不得不站在水里。
凌塵似乎在專心闔眸調息,沈映宵進了后院他也沒睜開眼睛。不過在沈映宵飄身落到旁邊那個打坐臺上的時候,凌塵倒是略微動了動,露出手腕,方便他探查狀況。
沈映宵這次卻不是來做正事的。
他沒發現凌塵微小的動作,整理好衣擺才重新抬起頭。仗著凌塵在專心調息,沈映宵托腮直直望著他,感受著師尊那至清的靈力拂過身側,將他緩緩包裹。
全村被魔修滅族時,沈映宵年紀還小,許多細節都已記不清了,但那時的驚慌無助卻像是牢牢烙在腦中,讓他做了許久的噩夢。
不過噩夢往往沒做多久,便會被一道從天而降的白衣身影打斷凌塵仿佛能用實力碾碎一切困境,不管是心情煩躁還是恐慌無助,往他旁邊湊一湊,沈映宵便能很快平靜下來。
社死的時候當然也一樣。
沈映宵嘆了一口氣可惜現在只能看著,要是能上手抱一抱就更好了。
這個念頭閃過,他心中微動。
師尊正專心調息,此時他對外界的感應,或許沒那么強
想到這,沈映宵忍不住往白玉蓮臺挪了挪,悄悄伸出手。
然后冷不丁對上凌塵睜開的眼睛,又默默將爪子縮了回來。
做壞事被當場抓獲,總是難免心虛。又想起剛才在小師弟那里痛失秘密。沈映宵低下頭,積累的霉運涌上心頭,忽然有些委屈。
凌塵“”
他只是疑惑銀面人為何遲遲不來探他的腕脈,所以才睜眼看了看。怎么這人還獨自委屈上了。
原本不想理會。可不知為何,看著這銀面人,他竟忽然想起了徒弟從前遇事不順時,那副難過到極致卻強撐著不肯露怯的模樣。
怎么會忽然想起映宵明明兩個人一點都不相似。
不過凌塵倒是記起了另一件事丹修修行起來,進境往往十分緩慢。而眼前這銀面修士是合體期修為,所以他便下意識覺得,這是一個活了幾千年的陰險老妖怪。
但此時看來卻不是這樣。這個丹修的年紀,或許比他想象中要小上許多,沒準是跟徒弟不相上下。
凌塵望著銀面人,不知為何有些見不得他這副樣子。
想起這段時日,銀面人除了不讓他離開,似乎也沒做過什么過分的事,他沉默片刻,低聲開口“需要我試藥”
沈映宵一怔,搖了搖頭。
凌塵“找到了寶物卻搬不走”
沈映宵還是搖頭。
凌塵“有人打不過”
頓了頓,他回過神,語氣重新平淡下去“有也莫要找我,我不助紂為虐。”
沈映宵“”
那你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