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變化
沈映宵面色淡然“你經脈中所剩的濁氣不多,正常調息便能將它們攏回丹田,或許這一刻還有,下一刻便沒了。我趕時間,自然要隨時觀察。”
凌塵不太懂丹修的研究,聽銀面人這么說,便也不再多言。他抬起手,手腕向上,搭在棋盤中央,任他探查。
沈映宵輕輕推開扣在師尊腕上的玉環,搭住他腕脈,余光卻看到凌塵抬手時袖口滑落,露出了一截雪琢般的手臂來。
他的目光無意識地落了過去,停在凌塵身上時,突然想起稍后封印魔種的時候,要用銀毫沾著藥液,在體表涂畫。
沈映宵“”
凌塵一貫喜潔,修為又高,修真界幾無對手。因此自沈映宵有記憶以來,師尊的一身衣衫便向來整整齊齊。
最亂的一次,似乎也就是前一陣他抓咳,他撿師尊回洞府的那一次。當時凌塵意識昏沉,無暇整理。
而被撿回來沒多久,師尊稍一清醒,整個人很快就又變得干凈整潔,毫無瑕疵。
想到這,沈映宵的思維便不由有些發散
那道銀紋陣法可是要直接涂畫在體表的,封印時必須除去衣衫。自己一個專業的丹修,平日里沒少治人或者坑人,對衣服不衣服的并不在意,眼里只有骨肉架子可若是屆時師尊那邊放不開,不肯配合,到時候死活不愿除去上衣怎么辦
難不成要要按住硬扒
這個可能性閃過,沈映宵的心跳突然咚咚劇烈起來,可能是因為即將闖禍而感到忐忑,也可能是因為別的什么。
不過沒等細想,他腦中冷不丁閃過前一陣秘境中那一只被切成肉塊的巨手,又想起滿城飄散的傀儡粉末
沈映宵突然冷靜。
不妥,不妥。
倒不是擔心打不過師尊,只是他要抓人實驗,又不是抓人輕薄,怎么能做出硬扒衣裳之類的失禮之事。
排除掉這個,沈映宵眨眼就又有了別的想法。
要不學習一下他的好師弟,先弄點藥物把人放倒,讓師尊徹底睡過去,然后再放手按自己的計劃來
這個好像可行。
可是師尊體內的魔種摻了毒素,若真要這樣,必須得小心調整藥方。而且要什么樣的毒,才能放倒一個合體期的修士
正想著,突然耳邊一道清凌凌的聲音響起,如同一盆冰水,澆在了他那混亂的思緒上。凌塵“怎么了”
“”
沈映宵嚇得一激靈,本能放開了凌塵的手腕。
他努力保持著世外高人的派頭,悠然問道“何出此言”
凌塵目光下移,落在他心口“你心跳很亂。”
沈映宵“”
沈映宵掏出萬能借口“我只是在想一個朋友。”
罷了,封印什么的也不急于一時,這個過兩天再說。
總之現在還是應該專注正事,探一探師尊的狀況。
沈映宵重新敲敲棋盤“你體內狀況有些復雜,我剛才沒能看清。你放回手,我再看看。”
凌塵“”真的很復雜可他感覺自己的狀況已經比先前好轉了許多。
不過這種時候,聽專業人士的似乎沒錯。
他只得又重新將手放回棋盤,看著銀面人伸手搭在自己腕上。
對方的靈力緩緩探過來時,凌塵也逆著指尖,感受到了銀面人的心跳。
又亂了。
這個丹修近來著實有些古怪。日日心神不寧,究竟是被仇家追殺了,還是丹方出了差錯
想起銀面人前一陣無意間露出的蔫噠噠模樣,又想到他昨日望著院門等人的情形,凌塵心中有了猜測看起來是在外面被仇家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