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仔細想想,銀面人一個合體期的修士,若是想將沈映宵掠走,他根本用不到那么精密的陣法,直接下手抓就是了。
比起那個丹修。細一感應,反倒能發現這一方石室里,處處都是他那個小弟子留下的痕跡。
室內沾染的氣息姑且不說,下在石臺旁邊那一道陣法,必定是他的手筆。
再仔細一看,徒弟身上的這身外衫也有些眼熟修士的衣衫往往會附著陣法,而沈映宵身上這件和他格格不入的黑色衣袍,怎么看都不是他自己的,反倒更像是戚懷風的東西。
甚至就連鎖靈繩和徒弟臉上封口的符篆,也全是宗中之物。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日他的徒弟之間發生了什么
還有,戚懷風現在又在哪里
想到這,凌塵眼神微變,忍不住再次想起了丹修改進的符陣那人該不會沒抓大徒弟,反而把自己那小弟子抓走了吧。
但好像也不對。凌塵隱約對戚懷風的那些保命底牌有所了解銀面丹修就算能抓到戚懷風,也不可能這么迅速,更不會毫無痕跡。
或許戚懷風如今不在,只是因為他暫時離開了,還沒回來。
凌塵獨自出神片刻,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是在白費腦筋何必思索那么多,直接問問徒弟不就行了嗎。
想到這,他托起沈映宵的臉,盯著封口的符篆看了片刻。確認這上面沒有傷人的機關,才伸手揭開。
沈映宵終于得了說話的自由,可畢竟已經被封住許久,此時空氣忽然入口,他忍不住嗆咳起來,一邊咳一邊斷斷續續地喚“師、師尊”
聲音有些嘶啞,也很虛弱,整個人可憐巴巴的。
凌塵對著他這副樣子,心中的許多疑問一時都說不出口了,只得先拍了拍他的背安撫“沒事了。”
沈映宵不說話,埋頭往他懷里靠,拖著一身石鏈,稀里嘩啦的。
凌塵倒也沒有嫌棄,只是伸手將人攬住,同時他垂下眼眸,目光掃過沈映宵身下的太極石臺。
沈映宵被熟悉的氣息環繞,整個人都松懈下來。
剛才師尊進來的時候,他還謀算著想要演出受害者該有的委屈模樣。
然而等真正用本體見到凌塵,他才發現根本不用演他是真的委屈,特別委屈。
不僅被小師弟打亂了直搗宗主老巢的計劃,還在小黑屋里被二師弟贊助的古怪傷藥天天折磨。
好不容易熬到今日能跟師尊見面了,他一個人在石室里忐忑地等待著,可還沒等想好該用什么心情見面,就聽到師尊竟然順著外面的陣法,越走越遠。
嗚嗚,他一個跟著師尊長大的親徒弟,居然還比不過墻上的破陣法,這是什么世道。
劍靈被他吵得頭疼“別光跟我嚎,現在封口的符篆去掉,你已經能說話了,跟你師尊哭去。”
沈映宵“我不。我這么堅強有韌性的人,遇到困難怎么可能去找師尊訴苦。”
劍靈面無表情地鼓掌“好有志氣。那你倒是先從你師尊懷里起來啊。”
沈映宵裝模作樣地挪了挪,又無力地靠了回去“腰疼,自己坐不住都怪師弟拿這堆石鏈壓我。也就是我體格健壯,換個人沒準已經被壓傷了。”
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