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宵撫著腕上紅痕,咬牙不肯搖頭。
魔種神神秘秘地笑了“那這樣呢。”
整座山門忽的一震,變得破敗焦黑,到處都是殘骸和火光。
沈映宵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變成這樣的,卻隱隱覺得是宗門遭了敵襲。他匆忙轉頭去找凌塵,面前卻早已沒了人影,只余一片血跡和劍痕落在地面,昭示著一場迅疾慘烈的戰斗。
師尊似乎被抓走了。
噩夢襲上心頭,沈映宵慌亂去找。場景無聲變幻,沒多久,他就來到了一處華麗的宗門。
沈映宵握著劍,警惕地望著四周這里是合歡宗
師尊竟是落到了他們手里
可是合歡宗宗主才剛分神后期,師尊一只手就能把他按在地上揍
或許是察覺了沈映宵心緒的動搖,有只手在背后重重一推,打斷了他的念頭。
沈映宵往前跌了兩步,撞進了一間屋子。
門在他背后闔上,他警覺抬起頭,看到屋里擺著一張床,曖昧的紗幔從四周垂落,有一片撩起別在床柱上,露出了床上那道衣衫半敞的人影。
凌塵靠在床邊,微仰著頭,眼睛半睜不睜,意識像是不太清醒。
察覺到屋里來了人,他側頭往床外一瞥,剛才那副嚴厲冰冷的神情早已消失,此時他眼尾緋紅,人依舊是冷的,目光卻多了一點勾纏的味道。
沈映宵僵住,血流的速度仿佛加快了無數倍。那輕飄飄的一眼落下,在他體內卻仿佛化作一柄鼓槌,他本能壓制著不該有的情緒,可仍舊聽到了自己一聲比一聲更加劇烈的心跳。
現在的凌塵狀況不正常,一定是合歡宗的那些人對他做了什么。沈映宵一時又憂又氣,氣憤那些人對師尊下手,擔憂師尊身體受損
可除了氣憤和擔憂,他分明感覺到了另一種始終存在卻被他刻意忽略的情緒,理智被魔種壓制,那種感
情隨著鼓動的血脈,越來越清晰。
沈映宵漸漸覺得這不應當,可沒等多想,床上的人像是認出了他。
凌塵朝他抬了一下手,原本清冽的嗓音多了幾分難言的嘶啞。他低聲喚“過來。”
“”
沈映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過去的。
直到停在床邊,嗅到師尊身上熟悉的氣息,他才倏地回過神,摸著袖子干巴巴道“師尊是不是中了他們的毒我,我有治這些的藥,很快就能幫你治好”
然而袖中空空蕩蕩,摸了半天也沒找到他想要的玉液。
凌塵像是等得累了,慢慢朝他靠過來,肩膀倚在他身上,隔著一層單薄的中衣與他相貼。
沈映宵腦子里嗡的一聲,身前的觸感仿佛在無限放大。
這時,凌塵按住他的袖擺,低低開口“莫要找了,此毒無解,除非”
他的嗓音因為疲憊而放輕,像一片惑人的風。
沈映宵本該被這妖風吹得暈頭轉向,然而話語的內容卻讓他忽的蹙眉“世上沒有無解的毒師尊等我幾日,我,你、你先披上這個”
他死死壓著那些被魔種點燃的欲念,用了不知多少毅力脫下外袍,要將它披在凌塵身上。
“”
身后有人低低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透著一絲難掩的心累。
下一瞬,凌塵握住沈映宵的手,冷不丁往前一拽。
沈映宵平衡頓失,跌坐在凌塵腿上,整個人摔進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