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客人喝下了酒里的藥,他們這些爐鼎也預先服用過配套的藥物。此時藥物生效,離得客人近了,沈映宵便覺得血流加速,本能想挨過去。
不過區區媚藥,問題不大。他從本命洞府摸出解毒玉露,仰頭灌了一口,藥效頓消。
豎著耳朵聽了聽門外的動靜,確定附近沒人,沈映宵把醉死的客人拖到床上,扒了他的外衫。
然后他換上客人的衣服,又往自己脫下來的艷紅衣衫里塞了一條長枕,將它放到客人旁邊,散下床帳。
隔著隱隱約約的薄紗,榻上紅白交錯,任誰來看也會覺得里面正在忙碌,那些小廝就算推門視察,應該也不會走近打擾。
搞定了自己這邊,就該去拯救師弟的清白了。
“唯一一個被灌多了酒,喪失了行動能力的客人不巧被送到了我這里,戚懷風那邊的客人還不知是什么德性。”
沈映宵有些憂心“那家伙在外時威風凜凜,單槍匹馬能殺穿一整個宗門。可如今淪落到極樂樓,就連推開揩油的客人都要被鎖靈釘懲罰,真是想想就讓人唏噓。”
劍靈深有同感地點頭怎么會有這么慘的氣運之子,明明戚懷風也沒干過什么壞事唔,除了捅了他主人兩次。
再除去喜歡抓人進小黑屋。
再再除去不愛好好說話,張嘴就刺人。
劍靈“”
算了,倒霉就倒霉吧。好歹有主人愿意撈他,也不算倒霉到底。
魔尊則飄在旁邊看熱鬧,火上澆油“而且鎖靈釘剛剛被觸發,身體上的劇痛勢必會影響到神智,蝕心印卷土重來,你師弟被它掌控,現在肯定連推開客人都辦不到,沒準還得被操控著主動附和。”
沈映宵想到那場景就臉色一黑。戚懷風再煩人畢竟也是他師弟,怎能讓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動手動腳。
他不敢耽擱,溜到門邊鬼鬼祟祟地貼著門偷聽了一陣。
前廳其實還留了兩個花魁,用來招呼后面那一批修為偏低的客人。蚊子再小也是肉,一波一波的客人喝醉以后被推入走廊,往那幾個修為偏低的爐
鼎房里送,填鴨式加餐。
走廊兩頭都堵著陣法,客人們一旦暈頭轉向地被帶進來,再想跑就難了。因此偶爾走廊上零散的一兩個沒有人管。
沈映宵趁亂混在其中,裝成醉酒亂走的客人,一路去了戚懷風的房間。先前去前廳的時候他就觀察過,兩個人的房間其實相隔不遠。
劍靈一路幫他望風,望得心驚膽戰“既然離得不遠,你為何不讓分身過去抓人戚懷風再厭惡你的分身,這會兒也反抗不了,你分身一個合體期修士,足夠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控制住他。”
沈映宵原本也是這么打算的,可想起那條不知隱藏在哪的巨腿,又覺得不妥“這里的陣法極其復雜,沒準哪個犄角旮旯就藏著探測氣息的東西。分身一旦現身,樓里的人很可能有所察覺我打算在關鍵時刻取出分身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若是提前暴露,我那為數不多的底牌可就要沒了。”
除非把凌塵也放出來當底牌。
可他前不久才騙過師尊,說將本體送到了墟址山。
若凌塵一落地發現“沈映宵”非但不在清幽洞府,反而被送到了極樂樓當花魁屆時就算凌塵對這個膽大包天撲他啃他的徒弟再失望,也一定會先提劍剁了某個送人進樓的熱心丹修。
沈映宵想起師尊那凜冽的劍意,無聲打了個寒顫。決定從現在開始努力編借口,有備無患。
不過目前最當緊的是另一件事“分身不好暴露,我先用本體過去試試。本體即便暴露被抓,大不了再被抓去打一遍蝕心印。”
蝕心印非但奈何不了他這個界外之人,反倒給了他就近觀察石像的機會。”
說著說著,沈映宵反倒來了靈感“總讓那條巨腿縮在幕后,也不是個事。不如我藏好師弟以后主動暴露,再去一次祠堂那座的扭曲石像就算不是巨腿本體,也定然跟它關系匪淺。”
劍靈“”本體都快被你用出花了。
不過沈映宵這么一說,倒是緩解了它這個望風者的壓力,它頓時就不緊張了。
兩邊離得不遠,沒多久,沈映宵就有驚無險地推開戚懷風的門,閃身進去。
還沒站穩,就聽到劍靈“噫”了一聲。
沈映宵反手關上門,抬頭望去,就看到戚懷風正坐在床邊。而一個衣衫華麗的客人則跪在他腳下,眼圈泛紅,抱著他的腿求他去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