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管事感覺到了樓主的遲疑“那永久的蝕心印”
“烙上”樓主冷哼一聲,他們極樂樓還沒怕過誰。而且若來人真的是那銀面修士,能闖進院中,更說明他的實力不容小覷萬一之后那家伙跑來搶人,他們正好用銀面人看上的這兩只爐鼎,出其不意給他重創。
他丟下兩個字,便匆匆離開,前去查看狀況。
牛頭管事沉默了一下。片刻后,他一甩鐵鞭,鞭稍纏到沈映宵腰上將人拉過來,又帶上“戚懷風”,引著他們往陣法的另一處走。
兩人此刻都沒意識,跟在他身后沉默往前。
牛頭管事很快帶著他們找到祠堂,然后把分身推進了屋里。
石像往“戚懷風”身上刻永久烙印的時候,牛頭管事打量著對面的沈映宵,從袖中抽出一支筆。
另一邊,極樂樓的后院當中。
一身黑衣的銀面人抬扇一掃,沾著劇毒的藥氣漣漪般擴散,把圍上來的小廝層層推遠。
沈映宵用著分身,見時機差不多了,便立刻散開一陣純黑藥霧,然后緊貼著極樂樓,險險回到了本命洞府。
剛才在走廊中,樓主和牛頭一個兩個都在撕那個殺陣的屏障,這固然能讓他倆在陣法中穿行,但也正好打通了內外空間,方便了沈映宵把分身悄悄放到遠處。
反正本體有蝕心印操控,放空一會兒也沒人能發現。沈映宵于是掩飾著分身的氣息,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殺陣進到后院,弄出了一些動靜。
引走樓主之后,沈映宵又把分身放回本命洞府,深藏功與名地回了本體。
誰知睜開眼,看清周圍,他突然震驚“你做什么”
他此時正在祠堂門口。
牛頭管事不僅沒帶他烙下永久的蝕心印,反倒拿了支筆,正以他心口的臨時烙印為中心,迅速將印記擴展到了整個上半身。
察覺到畫布醒來,牛頭管事頭也不抬地道“極樂樓外面有人盯著,沒法送你出去。我不知你是如何掙開蝕心印的,但從現在起,你最好放空神智,什么都別做。”
他又忽然問“你為何會跟那人一起來極樂城師尊呢”
沈映宵“”你話題怎么跳得這么快。
他不想回答,于是左右看看,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隔墻有耳。”
戚懷風靜靜看他表演“若當真隔墻有耳,我會直接問你這些放心,樓主不敢亂鋪眼線,城主對這里的掌控也遠不如你想象中強,不耽誤你說話。”
沈映宵嘆了一口氣,只好敷衍道“師尊有別的事。”
頓了頓,他后知后覺地覺出不對,把跑歪了許多的話題拽回來“你在我身上亂畫什么”
寫慣了陣紋的人,畫起畫果然也飛快。
一眨眼的功夫,那個原本只是烙在心口的蝕心印記就飛速擴張,血色藤蔓般覆蓋在他體表。
劍
靈剛才一直留在本體這邊,見沈映宵回來,他唏噓道“你師弟畫這種東西比你快多了,當年你怎么就沒跟你師尊好好學陣法”
沈映宵“”他學了學了
只是沒怎么學會。
不對,不能叫“沒學會”,嚴格來說他只是沒這么精通其實如果離了朗月峰,他的陣法造詣反倒能勝出許多專修陣法的修士。
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