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也有些后怕,訕笑道“我這也是為城主著想送到城主面前的花魁,必須烙上永久烙印,若他們身上的烙印是牛頭用障眼法做成,屆時你我也要遭難,謹慎些又有何不妥”
提起兩個花魁,樓主看了沈映宵和戚懷風一眼。
兩人的情緒全程沒有任何波動,的確正被蝕心印牢牢掌控著,看上去毫無問題牛頭先前帶他們走,或許并非是因為他同兩人一伙,而是見這里的爐鼎質量實在好,便想趁亂偷個人。剛才的自爆極其狠厲,若非地牢早有陣法,他和絡腮胡都很難全身而退,而這兩個離牛頭更近的花魁更是必死無疑,看來雙方的確沒有勾結。
正想著,又有一塊石塊啪嗒掉下來,驚動了他的思緒。
樓主煩躁又頭疼,他再三確認了永久烙印無誤,朝絡腮胡揮揮手“把人帶回去,別錯過祭祀的時間。”
絡腮胡應了一聲,帶著人原路返回。
離開地牢后,絡腮胡看不到的視野中,劍靈重重松了一口氣“還好你師弟動作快,這極樂樓也太不講理了,逮著人就打成那樣。”
魔尊則饒有興趣地盯著旁邊的戚懷風看,一邊對沈映宵道“他是什么時候把本體和分身調換過去的你又如何知道被抓的是火靈分身,而不是你那個小可憐師弟”
沈映宵“”戚懷風最近又沒受傷,別人沒法撿漏。若被抓的真是他,這極樂樓少說也得被火燒掉一半,怎么可能悄無聲息人就被帶到地
牢里。
而且先前小廝給他梳妝打扮的時候,牛頭溜達到梳妝臺前,把他鈿花里的一對鴛鴦翻了個個。起初沈映宵還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家伙閑的沒事在干嘛,等后來進地牢看到那個倒霉牛頭,他就忽然明白了。
不過這些事,當然不用跟魔尊細說。
沈映宵一言不發,假裝連腦子都變成了蝕心印的形狀,回到了花魁的隊伍當中。
兩個管事都在幽青火焰中化為灰燼,絡腮胡只好頂上。
他指揮著那些小廝,帶著花魁穿過長廊,進到了祠堂當中。
沈映宵站在石室里,面對著那尊猙獰的巨腿石像,面上沒有表情,心里卻隱隱防備起來難道那個傳說中的“城主”,終于要現身了
他留意著戚懷風那邊,打算一旦他有所行動,就立刻配合。
但戚懷風始終沒有動,城主也沒有出現。
只有一條堅硬又柔軟的石質觸手,從石像那邊攀爬過來,蜿蜒著經過所有人腳邊。
經過戚懷風和沈映宵身邊時,它被這兩個美味又高檔的爐鼎吸引,分別落下一道信物。
沈映宵看著被塞進自己手中的玉牌,心中一樂這石像可真會挑。
絡腮胡恭敬候在一旁,見被選中的是他們兩個,無聲嘆了一口氣他原本還想著若城主不要,就留下這兩人自行采用,順便弄清楚牛頭當初是在為誰偷人。可現在既然城主想要,他自然只能罷手。
離了石室,沈映宵和戚懷風被引著去了庭院。
其他花魁則被小廝帶走,穿過陣法進了前廳。
花魁們一路上到二樓,在露臺邊緣的高凳上坐下,吸引著更多看熱鬧的客人進樓。
梅文鶴也在人群當中。
半柱香之前。
一直到載著花魁的步攆從梅文鶴眼前移開,他才騰地回過神,艱難地接受了“大師兄和小師弟都被抓去當花魁了”這個可怕的事實。
同門遭難當然不能只是看著。他恍恍惚惚地跟在步攆后面,一路到了極樂樓側門,正想跟進去,門卻關上了,院外還有著極其嚴密的陣法。
梅文鶴對著華麗艷俗的院墻懵了好一會兒。
許久,他終于回過神,后知后覺地想起極樂樓其實有正門。
梅文鶴于是又快步趕去前面。
他原本想混在人群中進樓看看,但這時,他無意間一抬頭,卻發現二樓的露臺上擺著一排華麗的座椅,緊跟著花魁們就被陸續帶了上來,像是要在那里落座。
座位前還放著競拍的價格牌。
梅文鶴看著那些昂貴的底價“”
呆滯片刻,他默默取出靈石包,開始數自己這次出門帶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