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受傷中毒還是進蟲子,用手壓著顯然都不是明智之舉。凌塵想拉開銀面人的手,這人卻像被燙到似的,猛地一躲“說了沒事”
凌塵默了默,忽然想起了以前有個徒弟心法走岔,受了內傷還藏著掖著想靠自己掰回來,最后險些拗斷經脈的事。
修真界這群小輩當中,莫非也流行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后輕輕松松制住了這個毫無反抗之力的丹修,用了點力拉開他的手。
銀面人被他抵在地上按著手腕,居然還不死心地扭頭要躲,凌塵只好又騰出一只手扳正他的臉,俯身去看他的眼睛。
那雙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瞳,此時蒙上了一層厚重的血絲,明明睜著卻聚不了焦,瞳孔時散時聚,像是想看他卻看不清楚。
凌塵直起身,找出丹修前不久塞給他的玉露,往他眼睛上滴了幾滴“你現在沒有靈力,不知道這藥有沒有用,先試試吧。”
然后他又看向銀面人身上。
一道猙獰的傷口從胸口橫跨到了側腹,血色染紅了大半衣衫。好在丹修推開那個傀儡還算及時,傷口不算太深,只是看著嚇人。
凌塵問他“有傷藥嗎。”
“不用。”沈映宵掙開他的手,摸索到傷勢最深的地方,指尖一點,殘存不多的靈力凝出了一只深藍藥蝶。
夜色中的蝴蝶泛著柔光,如同一片星空落在身上,它輕盈地扇了扇翅膀,忽然化作無數光點,長長一條覆蓋在傷口上面。雖沒能立刻治好傷勢,但血倒是止住了。
魔尊在一旁看著,嘖嘖搖頭“若不變蝴蝶,直接治傷,少說能省三成的靈力不過我若是你,比起這具隨時都能修復的身體,也定會選擇討美人歡心。”
沈映宵冷不丁被他戳破,臉色變
得有些難看。
凌塵還以為他是累到了,伸手覆上他額頭,緩緩渡了些靈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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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宵疼痛稍緩,想起一件事“你怎么出來了,剛才那個傀儡是怎么回事”
凌塵“我在破廟附近畫了些陣法,剛才察覺你忽然換了路線,便過來看看狀況。誰知”
剛才凌塵一過來,就認出了被拽向井邊的是冒牌的自己。他擔心貿然出聲會驚動這東西,于是打算先追上丹修再說。
可誰知看到“凌塵”要被拖進井,銀面人竟然想都不想就出去救人這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凌塵看著丹修滿身的血跡,盡管知道他救“凌塵”可能只是不想被搶走實驗體,但還是道“多謝。”
銀面人耳尖動了動,別開頭冷哼一聲“有什么可謝的,進了我的洞府就是我的東西,我自然不會看你被區區一口怪井奪走。”
以往這人一身黑衣,帶著詭異的面具,居高臨下地說這種話,的確有幾分把世人當做玩物的意思。
可現在他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白衣烏發都被疼出的冷汗沾濕,放出的狠話也有氣無力,拖著一絲虛弱的尾音,凌塵忽然就聽出了幾分欲蓋彌彰的意思。
可能是視線停留得久了,銀面人有所察覺,想起自己非但沒救到人,反倒丟人地被救了,他臉色很不好看,色厲內荏道“別廢話了,先回廟里。”
凌塵回過神“稍等,我去看看那一口井。”
說著就要過去。然而剛邁一步,衣擺被人一把抓住。
銀面人怒道“那只傀儡擺明了要把人引到井邊,那口井肯定有問題,你去看什么,著急送死”
凌塵拽了拽衣擺,沒拽出來,只好跟他講道理“早晚都要解決。”
銀面人沉默片刻,命令道“扶我起來,你指一指方向,我過去看。”
凌塵看著他聚焦不了的眼睛“”
當真是身殘志堅。
他蹲下身,拍拍這人拽著他衣擺的手“松開,我先帶你回廟里,明日天亮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