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睛,一副剛剛睡醒體力不支的模樣“什么”
總管“”
他轉身就走“初試結束,你得去見一見那些通過的人。”
沈映宵還沒沒來得及說什么,便有兩只傀儡推門而入,不容拒絕地將他扶起,幫他整理好外袍,一路帶出了宮。
殿外停著那臺熟悉的步攆,口銜面具也掛在旁邊,看樣子他這個名義上的“少城主”只是一只用來對外展示的花瓶,完全沒有發言的余地。
總管拿起那只面具,低頭打量了一下。
沈映宵總感覺這人有些不對,也趁機探詢地看著他。
不過沒等看出什么,總管抬起頭,按規矩把面具扣到了他臉上。沈映宵借著阻攔的架勢,趁機抓住他手腕。
總管看了他一眼。沒等說什么,面具里的藤蔓汁液已然生效,沈映宵攥著他的手迅速失了力度,滑落下去,也有些站不穩。總管扶住他,半拖半拽地把人放上了步攆。
幾個宮人抬起轎子,帶他一起去了前面。
劍靈飄過來問“看出什么了他身上可有那種巨腿的氣息”
沈映宵“”什么都沒看出來。
探查這種事,是修為越高越方便。而本體的修為在天行宗還很夠看,出來了卻好像誰都能按著他打。
他嘆了一口氣,只能耐下心來,心想該出現的總會出現。
一路晃晃悠悠去了大殿,就見下面站著十幾個修士,修為最低的也是元嬰期打底。
天驕齊聚,還真湊出了一種選妃的氛圍。
進了大殿,這步攆居然也沒被放下,而是順勢抬到前面,垂下一頂珠簾這么一改,頓時變成了龍椅一樣的東西,不用再把他這個站不穩的“少城主”重新挪一個位置,不得不說考慮還挺周到。
凌塵也在人群當中。沈映宵發現他像是想過來,但目光在步攆周圍的陣法上轉了一圈,又忍耐著停住了腳步。
沈映宵想看他又覺得心虛,目光便落在了別處。
對上大殿中那些熱切的視線,沈映宵忽然感覺自己像是吊在毛驢前面的那根胡蘿卜,得不時拿出來晃一晃,才能把人穩住。
果然下一刻面具里的藥汁又變了,苦藥入口,渾身靈力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激蕩。清冽靈力拂過大殿,讓眾人渾身一清,眼看著斗志都比先前更勝了。
離得最近的那個魔修喉嚨滾動,忍不住雙眼赤紅地上前。但才剛走一步,錚的一聲,一柄利劍插進他腳面。
血花飛濺,殿里猛地響起一聲痛嚎。
總管看也不看他,低頭擦了擦手“對少城主不敬,拖下去。”
那魔修不知吸食過多少爐鼎,身上的靈力雖斑駁雜亂,修為卻足有分神中期。
他驚怒之余便要反抗,可幾個宮人上前,竟不知為何輕易制住了他,真的將人一路拖了下去。
沈映宵心想恐怕與他們文試時喝掉的酒有關。
這里依照遠古的秘境改建而成,雖然有人想立刻就把進來的全員一網打盡,卻也不得不順著蜃景的規矩辦事。
只是有心算無心,也不知后續的選拔,還要像這樣順理成章地處理掉多少人。
沈映宵越想便越慶幸自己剛才截了凌塵的酒。
回憶著剛才那一幕,他大義凜然地暗自道就算再來上一百遍,他也一定要做同樣的事,以示孝順。
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更好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