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衣衫的姑娘走上前來,“小姑姑,我叫樂薇。你長得可真美”
鰲拜笑了,“樂薇和挽月年歲差不多,雖說差了輩分,可以做個伴嘛”
溫哲瞇了瞇眼,附和道“我也正想著呢。橫豎這些日子天熱,干脆告兩天假,讓樂薇陪挽月好好熟悉熟悉家里,也親近親近。”轉而又對挽月道“我的這個丫頭憨憨的,你可別嫌棄她笨啊。”
“嫂子哪里的話我看樂薇大方端莊,一看便是行事極有規矩的大家閨秀。”
樂薇聽了心里喜滋滋的,她想,第一眼看人總是沒錯的,她很喜歡這個小姑姑。
鰲拜一拍大腿,“既然人都到齊了,天色也不早了,那便開飯吧不對,敏鳶呢怎么吃飯還要人請”
溫哲心一驚,今兒敏鳶捅了簍子,這會子怎么也沒出現“我這就去叫”話音還未落,敏鳶身邊的吉蘭姑姑便過來了,“老爺,大爺、大奶奶,大小姐病了,說沒胃口不想吃飯。”
完了溫哲這下心都涼了半截。就是想替敏鳶打圓場都不好打了。
“病了”鰲拜冷冷盯著吉蘭,“哪兒病了”
吉蘭有些心虛,卻還是直直地抬起頭來,“說不上來,睡完午覺就覺得身子不爽利。”
鰲拜指了指額爾赫,“你去章太醫家瞧瞧,看他下值了沒有。若是在家,請他來給我們就愛大小姐把個脈;章太醫不在,就找李太醫。有病治病,若是裝病,那就是無理取鬧,我非教訓她不可。”
額爾赫打量中堂的臉色,知曉大小姐此次是難逃一罰了,只得嘆了口氣領命下去。
今晚的家宴是挽月活了兩世都從未見過的豐盛。不但有各色家常菜,還有足足巴掌大的鮑魚,兩指粗的海參燉小米粥,桌子中央擺了一盤不知名的烤肉,發出濃郁香氣。
納穆福指了指那盤肉,“二妹妹,這真是烤鹿肉。”
溫哲驚異,“真是你打的”
“哪兒啊是我厚著臉皮同你堂弟要的”
各人哄堂大笑。
深藍色的天幕上掛著一輪皎潔的滿月,照得地上亮堂堂的。額爾赫套了馬車,吩咐趕車的老常道“去鴉兒胡同章太醫家。”
“這么晚了,府里是誰身體有恙啊”
額爾赫沉著臉,揉了揉太陽穴,“趕你的車,哪兒那么多廢話”腦子里繃著的弦,此時此刻非但沒有變松,反而又上緊了。明月照不進心底,人不能有僥幸心理,一旦踏錯一步就如墜落萬劫不復的深淵。
墨藍色的馬車駛入雅兒胡同,與另一輛褐色的馬車擦肩而過。
褐色馬車向東走了一會兒,到宮門口停了下來。
“什么人”
“是我。”
當值的侍衛看見馬車里的人,又看見出入宮廷的令牌,趕忙行了個禮,“原來是容若大爺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