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又碰見了方才那位貴人。
瑞雪一愣,先是瞧見氣勢洶洶的大小姐,又看見她手里拉著的慶琳小姐,心里暗叫一聲不好,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大小姐指著南星,左右端詳了一陣,問慶琳身邊的素喜道“剛剛是不是她”
“是。”
慶琳拼命將敏鳶往回拉,好言相勸道“算了算了吧大姐”
敏鳶壓根不顧慶琳的勸阻,趾高氣昂地走上前來,一眼瞧見二人捧著的新衣裳,便知也是給二小姐的,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給了南星一個嘴巴子。
敏鳶年逾二十七,本就擅騎射,打人的時候更是掄圓了膀子,這一巴掌下去,南星的嘴角直接出了血。
“啊”瑞雪驚呼出聲,顫顫巍巍地沖活羅剎跪拜行禮,“大小姐”
她便是府里的大小姐南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這個素未謀面的主子,看看其身后站著的鈕祜祿家小姐,眼神中流露出隱隱的竊喜,南星明白了過來。今日,她是難逃此劫了。沖的不是她,她一個丫鬟沒那么大能耐。多半是沖二小姐。
見那丫頭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樣子,敏鳶心里涌上一陣暢快,“看清楚了,慶琳才是府里的二小姐,有些不知從什么地方來的西貝貨,就該老老實實縮在自己的角落里,不要到處亂竄,免得哪天丟了鰲拜家的臉面,會吃不了兜著走。”
果然是沖二小姐。
南星心下明白了之后,反而不害怕了,她端端正正地俯身跪下行禮,不卑不亢道“奴婢記住了。”
“挨了我一耳刮子連叫都不敢叫的狗,還真是沒什么用處呢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人。是不是啊慶琳哈哈”二人轉身正欲離去,忽而從抄手游廊的另一邊涌過來一大群人。
挽月一眼便看見還跪在地上的南星,趕忙將她扶起來。
“南星,你流血了”挽月心疼地用帕子替南星摁了摁,南星的心里像有了主心骨一般,欣慰道“我沒事的小姐。”
“奴婢做錯事,做主子的教訓一番,這本就是應該的事。不過是挨了一巴掌而已,到底是從南地小門小戶來的,小家子氣又矯情。”
挽月循聲冷冷望去,那高高站在不遠處鵝卵石路上、比她們幾個看起來年歲都長的,應當就是瓜爾佳敏鳶了。
南星了解自家小姐,小姐平時性子和婉,可黑白分明,卻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她唯恐小姐替自己出頭,于是趕忙拉了拉挽月的袖子,小聲道“小姐莫要因為我得罪大小姐,奴婢沒受委屈。”
挽月沒有顧忌南星的勸阻,站起身來,直面向敏鳶,“您就是我大姐姐吧”
敏鳶沒好氣地對上挽月的眼神,懶得正面應答她,“怎么來這家里屁股還沒坐熱,就想替奴才出頭”
瑞雪心里道這大小姐講話當真是越來越瘋了,說的什么詞什么字眼,絲毫都不顧及還有二小姐、慶琳小姐這些尚未出閣的姑娘在。
“奴才做錯事,自有我這個主人替她領罰。大姐有何不滿,將她拎與我處置便是,小妹定給大姐一個滿意的答復。”
“跟你說嗤”敏鳶嗤笑一聲,“我跟你說得著么您貴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