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也沒說什么,就同馬齊少爺走了。”
鰲拜略微思忖說道“如今鑾儀衛只為皇上辦密辛事,他又是皇帝親表哥,關系匪淺,跟納穆福說,往后同葉克蘇少來往,讓馬齊也少把他往咱家帶。”
“是。”
“月兒同敏鳶打起來了為著什么誰先動的手”
額爾赫道“好像為了二小姐一個貼身婢女,被大小姐打了,二小姐過去,大小姐同她言語間起了沖突。大小姐那個性子您也知道我,明火執仗直來直去的”
鰲拜想了想,道“倆人都給我帶到榮威堂來。”他搓了搓手心,額爾赫見鰲拜手心赫然寫著一個字,趕忙遞上手帕給其擦拭。
挽月和敏鳶二人都已經各自回去收拾了一通。挽月梳了家常旗頭,也沒戴什么頭飾,粉紫色海棠花雀氅衣,湘色月華裙。過來的時候,正好在門口碰見吉蘭攙著敏鳶。二人冤家路窄,要不是丫鬟攔著,只怕此刻又要撲上去打起來。
敏鳶狠狠瞪了挽月一眼,搶先一步邁進了門檻。這舉動反倒叫挽月感到有幾分好笑了。
鰲拜坐在太師椅上,自己兩個閨女一前一后進了門。一看挽月,清麗脫俗我見猶憐,再看敏鳶頭發披散也未梳旗頭,隨意穿了一件旗袍也沒戴壓襟,神態慵懶眉眼又帶戾氣,頓時火從心底冒。
吉蘭了解這父女倆每次見面時的狀態,這下又有了對比,怕自家小姐吃虧,忙過來悄悄拍了下敏鳶的背,撫慰一下。
二女一言不發,全都倔強地撇著嘴,互相不看誰。鰲拜覺得有點好笑,這眼神里的狠勁、傲氣,還真有點像親姐妹。
“打起來了挺能耐啊說說,誰先動的手”
“她”
“我”
敏鳶挺驚訝,她還以為挽月要在阿瑪面前哭哭啼啼裝好人,惡人先告狀,沒想到竟然干脆一口承認了。
鰲拜也覺得挺有意思,看向挽月,挽月此時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紅了臉。
“呦,這會兒知道害臊了剛才打你姐姐時候不是挺勇猛么”
挽月尷尬小聲說道“虎父無犬女么。”
眾人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敏鳶不屑地冷笑,“巧言令色。”
“樂薇,你來說”
乍一被點到名字的樂薇“啊”了一聲,只得硬著頭皮,用盡量客觀的言辭將整件事情前因后果描述了出來。
鰲拜指指對面兩個女兒,“前因后果我都大概知道了。敏鳶,是你說挽月身分不明,親爹還是不是我也說不準”
吉蘭心驚肉跳,她剛剛聽見小姐說這句話就知道不妙,這傳到老爺耳朵里,沒有男人愿意被傳孩子不是自己的,不論是真是假。
敏鳶又何嘗不知道,只不過說的時候正在氣頭上,只為逞口舌之快。這會子不免心虛。
鰲拜并不打算放過她,“怎么有膽子說沒膽子認”
吉蘭剛要制止,敏鳶卻已經開了口,“是我說的,我認了。”
鰲拜拍案大怒,闔屋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
他捋了捋手腕袖口,正色道我告訴你,我既然敢認,那便是有十二分的把握。冒充宗女是大罪,鑾儀衛查得仔仔細細。你是質疑我還是質疑鑾儀衛的能力你二十七歲,跟一個小孩兒斗氣,我都替你臊得慌”
敏鳶自知理虧,仍站直了身子,挺直脊梁道“話在氣頭上,就說出來了。要打要罰都隨你,但我不認錯。”
鰲拜看向挽月,“那你呢”
“我有錯,不該對長姐動手,可以有別的解決法子。但我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