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替郡主解圍,草原來的僧格可汗為難你,皇上又替你解圍,手把手地教你射箭。有這回事兒沒”末了樂薇朝挽月一指,帶著些許慍怒道“說實話,不說實話,往后我可沒你這個小姑姑了。”
挽月被樂薇逗笑了,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腕,“這事兒是真有,不過我是為了郡主,皇上是為了大清顏面。換個旁人上去,皇上也依舊會這么做。”
樂薇見她神情不似作偽,將信將疑道“真的呀”
對面的挽月被昏黃的油燈熏得有些困了,眼神迷離歪靠在紅迎枕上,淺笑著點了點頭。
樂薇凝視著自己的小姑姑,見她在燈下臉頰膚如新荔,竟是增添了幾分平日里見不到的旖旎風情,她手托著腮十分好奇道“小姑姑,這皇上到底長得什么樣子呀”聲音忽然小了下去,“我聽說,皇上小時候得過天花,是個麻子臉,真的還是假的”
挽月嗤嗤一笑,刮了刮樂薇的鼻子“上次在佟家后花園,你不是見過他一回么是不是麻子臉你不知道”
樂薇怪不好意思的,“當時光顧著看他和馬齊打架了,我去扶你,然后就聽你喊皇上,當時我嚇得頭都不敢抬,哪里會去看臉你就告訴我嘛”
挽月仔細回憶了下,指了指左邊臉頰靠近鼻翼處,“這里有一個坑,額頭好像有一個淺淺的,又像是痣,別的沒瞧見。”方才在門口離得很近,但燈籠與月光不是很明,看得也不真切。
樂薇皺眉,“不可能得過痘的人怎么可能不是麻臉”說著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可置信。挽月愈發想笑,“就那么巧,所有痘都長到臉上來了那不成一個大燒餅了許是身上有吧”
樂薇想象了一下,嘖嘖嘆道“癢都不撓,是個狠人。口無遮攔口無遮攔皇上恕罪”
挽月卻也在心里無比贊同這句話,是啊,是個狠人。不狠能八歲登基么能在龍椅上坐得住么能在面對比自己年紀大許多,威望高又資歷老的舊貴族們面前不動聲色,韜光養晦么
樂薇半晌想起來突然又興致盎然追問了一句,“那皇上長得好看嗎”
挽月徹底哭笑不得,“我可說不上來,下回有機會,我讓他站你跟前兒,你自己瞅去吧”眼前卻漸漸浮現出一個影子,方才在萬寧家他不滿地展開扇子扇風;在南苑獵場握著她的手射箭;在佟國維家,被她揪住辮子。
“都說去宮里陪格格讀書,是極容易被皇上瞧中的。小姑姑,你生得這么美,若有朝一日得了圣心,也不稀奇呀。”
“你希望小姑姑成為嬪妃嗎你說這事兒究竟是好是壞
”
樂薇先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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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旗人家適齡女子,到了選秀的時候,就得給內務府遞上名字。皇上這幾年都沒有選,所以我才能躲過。
有人家想躲,也有人家巴不得把女兒送進那紫禁城里頭去。對她們來說,那是為家族爭榮耀的好事、幸事。赫舍里索尼家,就送了孫女進宮。同為輔政大臣,咱們家身份不比他們家低的。”
爆了個燈花,挽月低頭瞧了瞧自己的絹子,聽樂薇繼續慨嘆道“可我覺得她們可憐。孤身一人進到那深宮里去,為宮外頭的人爭個體面,自己苦楚向何人訴說若外頭的家人獲罪,自己也會失寵。前朝后宮都是連在一起的。”
挽月也嘆了一口氣,惋惜地看向墻角一盆之前開落了的花,喃喃道“可不是么。一個人有罪過,全家跟著受過。伴讀里有個叫馬佳令宜的,聽說她就被抄家過,現在又起復了,皇上重用她哥哥圖海。”
樂薇喝了一點甜酒,“這事兒我聽說過,她哥哥過于剛直,在刑部的時候斷案得罪了權貴,先帝免了他的官,全家都受牽連。”
“樂薇,你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