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的背影英挺,仿佛在一日之間褪去了少年的稚嫩,有了青年的偉岸與堅毅。
太皇太后對蘇麻喇姑道“蘇沫兒,你說哀家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呢哀家曾以為愛新覺羅家男人都是癡情種,哀家想要自己親自帶出個冷情的帝王來,心懷天下、不拘泥于兒女情長。起初,看他對瓜爾佳氏情根深種的樣子,哀家深深擔憂過,以為終是血脈里流
淌著的深情。現在發現他和他阿瑪、瑪父都不一樣,哀家理應欣慰,怎么反倒有點子難過呢”
蘇麻喇姑望著那帷幔上的裂帛,與墻上帶著血印的痕跡,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說。
梁九功等在慈寧宮門口。一抬眼,看見皇上從里頭出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大驚這是怎么了剛才半路上遇到挽月姑娘回去,見她也是一副神色寡淡落寞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平時常那般明媚。
再定睛一看,梁九功不由更加心急“皇上,您這手怎么了”他趕忙從袖子中取出帕子給玄燁的右手包上,發現有兩指指尖的指甲皆從當中斷,鮮血淋漓卻渾然不知。
梁九功對三福道“快去傳太醫”話音還未落,玄燁只覺自己喉嚨里一股抑制不住的甜腥味,接著便嘔出一口鮮血。
“皇上”梁九功驚呼。
玄燁抬手制止,用包著手的手帕擦下口,“無事。累著了,不要驚動太皇太后。”
說著,定了定神后,繼續順著甬道朝東走去。
挽月先回到的乾清宮,她也不必再回西暖閣居住,便往自己所住的耳房過去。還未走,便遠遠地瞧見西暖閣門口的廊下,趴著一只暖白色的四腳獸。耷拉著耳朵,頭枕在前爪上,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
一看到她的身影,那小家伙猛地抬起頭,活像看見了大棒骨,“哇嗚”了一聲,撒開蹄子飛快地奔了過來,圍繞著挽月的身邊就開始又蹦又跳,時而后腿站起、前爪搭在她的膝蓋上。
挽月哭笑不得,心底不由一軟,“小玄子,不是讓你回太后娘娘身邊嗎你不是屬于我的。”
“哇嗚”小家伙聽到這句話,仿佛遭到了拋棄一般,兩只眼睛楚楚可憐望著挽月。挽月一時心軟,將它抱了起來,它便將頭埋到她的懷中蹭了又蹭,像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要讓它走。
外面有一陣急促腳步聲,挽月知道是那個人回來了。于是便趕緊抱起小玄子,快步往耳房走去。
不一會兒,便聽到了幾個大臣說話的聲音,也有她熟悉的人,像是納蘭容若,馬齊。
她抱著狗剛進屋沒多久,便聽到更為大的動靜。
“小玄子,你現在屋里等我,姐姐一會兒就回來。”
那狗似乎不樂意似的,非要她走到哪兒便跟到哪兒。
挽月無奈,只好任由它跟隨在腳邊。她悄悄走到廊下,在轉彎處向勤懋殿這邊看去。發現索額圖正站在門口,十分急切地招呼著許院判往里頭去,身后還跟著一群拎著藥箱的太醫。
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