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舟最近頭發又長了不少。
其實她之前頭發就已經有點長了,不過那會兒在上學,每天早出晚歸的,再加上陸與書和云城基本上都不著家,所以也沒什么人關注她的頭發長了還是短了。反正寫作業的時候,舟舟就自己找個小夾子把頭發夾起來,免得遮擋視線,至于平日里上學,有時候起得早,就讓家里的阿姨幫忙扎兩個羊角辮,要是起晚了,就沒辦法了,隨便用梳子扒拉一下頭發就去上學了。
如今陸與墨回來了,第一時間就關注到了云舟舟和陸恕的發型。
因為她自己也要去染頭發,于是便決定帶著兩個小孩一塊去。
云舟舟對于剪頭發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抗拒,以前在云家的時候,都是頭發長長了,然后伯母說“剪了吧,長發打理起來麻煩”,然后她就去剪了。但伯母家的姐姐一直留的是長發,每天變著花樣的編各種辮子,倒是從來沒聽伯母說過麻煩。
后來舟舟想,可能是因為長頭發長在她身上,所以才會麻煩。其實何止是頭發呢,可能她的存在本身,對某些人來說就意味著麻煩吧
但這念頭也只是一閃,就過去了。
現在陸與墨說要帶她去剪頭發,她也不會有什么太多想法,反正陸與墨跟理發師溝通的時候,她就坐在椅子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呆。
陸恕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他剛剛洗過頭,此刻發梢還在往下滴水。晶亮的水珠凝在他巧克力色的皮膚上,再配上他懶洋洋的坐姿,讓他看起來像一個壞小子。
壞小子此刻正在跟身后整理吹風機線條的發型師溝通自己的想法“我想要兩邊理短一點,弄成短寸,然后搞兩個造型。至于中間部分,則稍微留長一點,最好能稍微遮擋一點額頭和眉毛。”
陸恕溝通完自己的想法,突然偏頭叫旁邊的云舟舟“云舟舟,云舟舟”
連著叫了好幾聲,云舟舟才反應過來“啊怎么啦”
陸恕“你想剪一個什么樣的發型啊”
云舟舟搖搖頭“我不知道啊”
陸恕“那你要不要試試水母頭,我看網上現在水母頭很火的。然后前面就剪成齊劉海,小姑娘家家的嘛,齊劉海好看。”
云舟舟根本聽不懂什么叫“水母頭”,但“好看”兩個字她是聽懂了的。她相信哥哥的審美,哥哥說好看,必然就是很好看的。所以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說“好,都聽你的。”
三個人各自選好了自己想要的造型,然后直接讓店里的三個造型師同時開始。
店里安安靜靜的,一時只能聽到剪刀“咔擦咔擦”的聲音。中途給陸與墨做造型的造型師其實也有嘗試過跟陸與墨聊兩句,推銷一下辦卡什么的,可惜陸與墨根本不配合,張嘴就是“大哥,我一個單親母親帶著兩個娃娃呢,實在是抽不出多余的錢辦卡。您就別給我推銷了,省點兒口水留個下一個有緣人吧”
于是理發師們全程安靜如雞。只有云舟舟和陸恕對視一眼,眼神里清晰地表達出了對陸與墨這個單親母親人設的不滿。
云舟舟和陸恕剪完頭發之后,又在理發店里等了半天,才能到陸與墨做完發型。
陸與墨這次直接燙了個大波浪,還染成了粉色。整個人的氣質跟之前截然不同。
之前看上去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大學生,現在像一個大學畢業即失業的社會不良少女。
不過好看還是好看的,畢竟發型好不好看,全靠臉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