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座上的青年臉色驟變,原本俊美的臉上頃刻間染上暴戾之氣,變得可怖起來“滾出去”
“羽化”修士的威壓逼來,底下的人直接被撞出了大殿,連帶著那些從各洲送來的奇珍異寶也都散了一地。
被威壓逼出大殿后,近衛官內府重傷,卻只能把喉間的血咽下,跪伏在地“遵命。”
金鑾殿內可怖的威壓夾雜著暴戾之氣,但這里并沒有人敢勸暴怒中的帝尊冷靜下來,外邊侍奉的人感知到帝尊的威壓是具都戰戰兢兢匍匐跪在地上。
“一群沒用的廢物”御座上的青年滿臉怒意和焦躁,眉眼間的戾氣教人生畏。
“”黑袍老者過來的時候便看到這只烈犬在發狂。今日是整個西皇洲的萬壽節慶典,想來也知道他是因為什么發狂了。
老者對這種摻雜了異類血脈之人無甚好感,盡管他另一半血脈確實很強,但一個無法自控的的人總有一日會被另一半更強的力量反噬。
老者忍耐著開口“天聿。”
“黔相你來我西皇洲做什么”御座上的青年看向來人,面上戾氣未消,但很快想到什么,立刻起身“是義父讓你來的”
黔相開口“尊上讓我來西皇洲,為避免誤會,自然要來此見你。”
說完,黔相一秒也不愿多待,身形于空氣中消失,和來時一樣不被人察覺。
天聿卻渾然不在乎剛才那人的離開,腦子里只剩下義父著人來看我了。
可恨的黔相,竟一句話也不幫義父帶給他,不過是仗著被義父看重才如此目中無人
此時天聿渾然把黔相乃是魔域千年來奉為至尊的“神游”后期強者,修仙界為數不多的接近“返虛”的大能,也是前任魔尊的身份拋之腦后。
不過,很快天聿會過意來。
義父此次讓黔相來,定是為了天魔器之事。
也就意味著,當天魔器現世,義父定會親自來西皇洲。
這樣,他不就能見到義父了
天聿身上戾氣漸漸消散。
方才暴戾易怒的青年此時臉上早不見了可怖之色,眼神中甚至還能看到幾分溫順的乖巧。
他因不祥而被雙親憎惡,生而口不能言,雙腿無法行走,卻偏偏要他生而知之。他因身體殘缺而無法入道,自出生以來所有的記憶都是宮人和手足至親的欺辱和惡意,被推入冰冷狹小的深井中,在泥濘中身體一點點下沉。他從未活著,卻先體嘗到了死亡的痛苦。
就是這個時候,義父救下了他,將他帶離了這個可怖、可憎的地方。
義父喚醒他血脈中的另一半力量,引他入道,他也終于學會了“說話”,喜歡的、討厭的,他終于可以表達出來,被聽到、被回應。
義父眼中清晰倒映出他的模樣,認可了他的存在,殘缺的,無比真實。
他終于體嘗到活著的滋味。
那一日,他如剛出生的嬰兒般嚎啕大哭,為真正的新生。
而那個迎接他新生,回應他的人,才是他真正的父親。
天聿一直都知道義父有親生子。
其中一個在昆吾洲的天道宗,是百年難見的劍修天才,還是萬萬中無一的天生靈骨,身負詭秘的天賦神通。長離真君資質驚人,連真容也同義父很像,通身氣度宛若天人,教他自慚形穢。
為此他努力修煉,不計代價以最快的速度晉升“羽化”,只為奪得帝尊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