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得原本十幾分鐘就可以完成的儀式,足足延后了幾個小時,不過這也讓他對這具分身,有了更多的了解。
……
寂靜的湖面上,盤膝坐著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
男子的左右兩側,放著一柄老式左輪手槍,一把鋒利的工兵鏟。
無論是這武器,還是這中年男子本身,都平靜的待在水面上,沒有引起一絲一毫的波動。
“我叫溫文。”
“我現在已經四十多歲了,也許對我來說,年齡并沒有太大的意義。”
“因為我并不存在。”
中年溫文苦笑一聲,看著這單調枯燥的鏡面世界,不知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他以為自己是一個在意外中覺醒的獵魔人,是一個女人的妻子,一個三歲孩子的父親。
但直到親眼看到那個年輕了十幾歲自己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只是一段憑空而生的記憶。
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虛幻,他只是溫文這個極具潛力獵魔人的一個可能。
那場戰斗之后,他就一直待在這水面之上,進行著毫無意義的思考,因為思考是他曾存在過的唯一證明。
不過也許,這種思考,本身也是虛幻的呢。
中年溫文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忽然中年溫文發現,自己的身影在漸漸地消失,手槍和工兵鏟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看來是本體把我給遺忘了,他只要忘記我,我就不存在……我還真是廉價啊。”
永恒的黑暗,將中年溫文包裹,他仿佛進入了一個無比癲狂的世界。
狂暴、嗜血、瘋狂的力量將他包裹住,讓他的每一寸皮膚都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但在這痛苦里面,中年溫文又察覺到一絲溫暖,這種溫暖很舒服,他四十年人生,都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
就好像……他終于變成真實的了!
他舍不得這種感覺,如果有人想把這種感覺拿走,中年溫文會和他拼命!
一個和年輕溫文長得很像,但是臉上有猙獰傷疤的人走了過來,兇神惡煞的對中年溫文發動了攻擊。
中年溫文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要和他打架,但他從來都不是害怕戰斗的人,而且他有一種直覺,如果自己戰敗了,將會失去這種溫暖的感覺。
所以他心念一起,左輪手槍和工兵鏟同時出現,對著那莫名的襲擊者,發動了他此生最兇殘的攻擊。
那帶傷疤的溫文,看起來很難纏,但打起來卻意外地虛弱,被中年溫文輕松地趕跑。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連續睡了十天十夜。
他疲倦地睜開了眼睛,眼中所看到的東西,讓他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恭喜你,來到真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