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冷哼了聲,緩緩步下石階,“舅舅可還記得當年和文玉姐姐成婚時立得誓言”
藍玉一愣,“記得,當然記得。”
當年他迎親時,當著滿座賓客,指天發誓。
如今想來,還是覺得自己好威風呢。
常樂看著他,“今生今世唯朱文玉一人,有違此誓”
她順手拎起杵在亭邊的一根長棍,“便讓樂兒打斷雙腿。”
藍玉咽了咽口水,趕緊道,“我牢牢記著誓言的。”
常樂抬起手,隔空點點了凳面,示意他趕緊趴過去。
藍玉語無倫次,“樂兒,真的,舅舅絕對沒有背叛文玉,身心清白”
他滿臉的認真,不似作假。
或者男人扯起慌來,都是這般真誠
常樂皺了皺眉,直接問道,“那你帶回來的女人怎么回事”
藍玉滿頭霧水,“什么女人”
常樂“孛兒只斤脫古思帖木兒的幼女。”
“是不是你與她在帳中滾做一團是不是你非要帶她回來”
藍玉眨了眨眼,“是我。”
常樂“那你狡辯個什么玩意”
她一個反手,掄起長棍,喝道,“晚星,晚月”
晚星、晚月齊聲應是,隨即一左一右抓著藍玉的胳膊,將人強行壓趴在凳面。
藍玉沒敢反抗,只嚷嚷道,“樂兒,不是那樣的,事情不是那樣的”
他整個人趴在凳面,費勁昂著腦袋,“樂兒,你聽舅舅解釋”
常樂轉了圈長棍,抵在他的后背,“行,你解釋。”
藍玉一骨碌爬起來,抓住長棍,“我都不知道那是個女子”
什么滾做一團,那個時候,他正全心全意,赤手空拳在與賊人搏命
至于后來保她性命,帶她回來,還不是因為滿天飛舞的謠言。
他就是防著別人誤會,尤其是妻子的誤會,他要留個證人證明自己的清白。
常樂無語半晌,“你是不是傻”
那是證明清白么,那分明是自己給自己潑臟水
常樂抽回長棍,“你趴回去”
藍玉難以置信,非常受傷,“樂兒,你不信我”
常樂抬起一腳,把人踹趴回凳面,“舅舅,解釋什么的,留給文玉姐姐。”
因為別人,根本不會在意,也不會相信,或者說是不愿相信他的解釋。
他一位高權重的侯爺清清白白,一生只有妻子一人,讓那些個三妻四妾的男人有何顏面自稱情深
謠言傳開的那一刻,其主人公清白與否已不重要。
往后但凡提及藍玉,除去能征善戰,定是此間風流韻事
藍玉抓著前面兩只凳腳,“我冤枉”
常樂“但你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