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喜得直搓手,他喜愛搗鼓花花草草怎么了,他也有憑真本事吃飯的一天
朱棡沉吟良久,再次問道,“那大哥,先前弟弟協助宋禮疏通運河,是不是也有俸祿呀”
他舔著張臉,兩眼不間斷往外冒著“貪婪”二字。
朱標唇角微掀,“可有。”
朱棡笑得見牙不見眼,“弟弟多謝大哥”
朱標睨著他,自喉嚨里溢出聲輕哼,“你先把你那些年領去的歲祿還回來一半。”
朱棡“”
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會,秦王朱樉也反應了過來。
他撓著后腦勺,“大哥,弟弟只會打仗,沒別的本領,那該怎么辦”
此話一出,燕王朱棣、楚王朱楨等紛紛豎起了耳朵,他們也只會舞刀弄槍,沙場沖鋒,沒別的本事。
而且,也只喜歡領兵作戰,沖鋒陷陣。
朱標“樉兒可以參加都督府的考核,考核通過授予職級,按照職級領兵,領取俸祿。”
從前親王無論能力如何,只要其藩地有敵情,就可領兵出征,以后,誰都一樣,得用本事說話。
聞言,朱樉笑得咧出八顆門牙,“那弟弟是可以回京了么”
都督府的考核必然是在京中舉行,他是終于可以一直和大哥在一起了么
朱標點頭,“自然。”
弟弟們要從基層做起,一點點積累軍功,至于邊塞防衛,他自會派遣合適的將領前往。
諸王互視了眼,從彼此的面龐瞧見了“哭笑不得”四個字。
大哥這手段,一次性完成了削藩和削減歲祿兩件事,而他們還不得不從。
他們攜家帶口全部來京為父奔喪,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當然,即使他們仍在藩地,也無反抗的實力。
父皇規定各王府府兵最少二千,最多兩萬,完全沒有與朝廷大軍抗衡的實力。
其實大哥削藩也在意料之內,只是沒想到的是既削藩,又削減歲祿。
但大哥的確也給了好處,他們從今以后可以參加科舉,可以經商,可以務農
最重要的是,也可以當個真正的將軍。
以前,他們雖有守衛邊疆的職責,但只要戰事結束,軍隊就得交還朝廷,回歸王府做個閑散王爺。
如今,只要他們的本事得到大哥的認可,他們可以同真正的將軍一樣,真正的練兵、馳騁沙場
罷了罷了,諸王齊齊拱手,“臣弟遵命。”
朱標滿意揮手,諸王躬身散去。
殿外二月春光正盛,朱標伸了個懶腰,樂滋滋返回偏殿。
一進門,迎接他的是齊整整的,來自親娘和妻子的兩道目光。
她們的目光里寫滿了問號,仿佛都在問“瞎樂呵什么玩意兒”
朱標嘴邊的笑意微斂,一步二跳的步子稍緩,恭恭敬敬給他娘行了個禮。
馬皇后笑著抬手,示意兒子無需多禮。
朱標直起身,挨著常樂落座,“娘,您怎么來了”
自登基典禮后,帝后搬進乾清宮,榮升太后的馬太后也從坤寧宮搬去了慈寧宮。
朱標作為皇帝,以日代月,二十七天就完成了二年的服喪任務,而馬太后仍然穿著白。
且自搬去慈寧宮后,她整日吃齋茹素,極少有出門的時候。
馬太后捏著手里的佛珠,直抒來意,“標兒,娘同雄英一起護送你爹遺體入陵寢。”
朱標楞了楞,他爹的陵寢遠在京師,如今應當稱為南京。
早在登基未久,他圣旨明令改北平為北京,乃是新都,原京師改為南京,是為留都。
南、北兩京山高路遠,帝王遺體貴重,輕忽不得。
且此番行程不可以走水路,而鐵路也還未建成,僅靠馬車長途跋涉,定然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