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站在桌邊,先是磨墨,又親自把蘸滿墨水的筆遞給朱標,“有勞了。”
朱標瞅眼最會“偷懶”的皇后娘娘,無奈接過筆。
她有一手極好的簪花小楷,但嫌動筆太累,少有墨寶。
那些她自己寫的書,也都是用她自制的鋼筆完成,但即使是鋼筆,她也嫌累人。
朱標又是無奈搖頭,也不知道她時常掛在嘴邊的電腦,到底有多方便。
常樂伸著脖子探著腦袋,盯著朱標描繪出一個接著一個能救命的字。
她無比慶幸早年創建了“福樂”系列的酒樓、奶茶等餐飲店,也創建了“木己”系列的醫院。
富樂院停止運營后,那些姑娘可以去餐飲行業,也可以去學醫藥護理行業,多個選擇多一條路。
朱標書寫的速度非常快,片刻已完成一道御筆親書的圣旨。
常樂迫不及待把圣旨捧在手里,她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吹氣,恨不得立馬吹干墨水。
朱標搖搖頭,把人拉進自己懷里,“不急于這一時半刻。”
常樂瞪他一眼,怎么不急,急死了
等墨干得差不多,她親手給圣旨蓋了代表皇帝的印章,隨后揚聲喚道,“晚星”
晚星在門外應了一聲,推門進來,“奴婢在。”
面對一張圈椅坐了兩個主子的畫面,她已見怪不怪,眉頭都沒動一下子。
常樂合起圣旨,珍重交代,“八百里加急送去南京。”
晚星雙手接過圣旨,又應了聲,隨即恭恭敬敬退出門。
書房的門一關,常樂狠狠捶了一計身后的丈夫,“還要不要臉了”
青天白日,摟摟抱抱,算怎么個一回事
朱標咧著口白牙,順著力道往后靠到椅背,但手里的勁兒一點沒松,夫妻之間要什么臉
常樂轉過身,兩只手掐住他兩邊臉頰往外拉,似在研究他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朱標疼得齜牙咧嘴,但又不敢反抗,只能絞盡腦汁轉移話題,“北京的水泥路規劃好了么”
那說起正事,常樂自然停了手,“我交代給姚廣孝了,他正在做。”
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城市道路規劃這種非她專業的任務,她還是別指手畫腳,班門弄斧了。
姚廣孝是個全才,而且他最怕自己沒有活干,實在是一等一的好員工。
那天她把任務交給他的時候,他那锃亮的光頭都更亮了。
朱標無語半晌,姚廣孝實在是個工作狂。
當初修建新宮時,還只能作為劉伯溫的副手,那都干得熱火朝天,如今終于能夠獨當一面,他是不是都不愿意浪費時間睡覺了
常樂搓著自個下巴,“到時候鐵路規劃也得勞煩姚先生。”
朱標“姚先生能者多勞。”
常樂深以為然點頭,“沒錯。”
只要給姚廣孝一個平臺,他能給你創建一座城市。
這樣的人才,也不需要像他一樣啥啥都會,只要專精其一即可,能不能多來幾個呀
并非是她貪心,而是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比如更改朱元璋搞的黃冊制度,比如創建女學
女學之事有燕王妃徐妙云,她做事靠譜,無需再操心。
但是,還有推廣九年義務教育,還有造飛機,造火箭,去太空
常樂悶悶靠近朱標的胸膛,忙死她得了。
朱標垂眸,又把人往里撈了撈,“別急,來日方長。”
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