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著,完全沒想到,幾分鐘后,戰火就會燒到自己身上。
白皎默默流淚,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仿佛真的要踐行殉情,已經有不少人先入為主地認為,她是死去的賀東恒現任戀人,畢竟,對方妻子故去十多年,就算再婚也情有可原。
不管她是什么目的。
鄭娜隱晦的目光在白皎和賀云澤身上反復打量。
賀大伯正要出聲,被她拍了拍手“我來。”
她看著棺材里的白皎,低聲道“白小姐,既然你對東恒這么癡心不改,你也該承擔起他留下的責任,東恒還有一個兒子呢,你現在死了,誰來替東恒照顧他”
她溫溫柔柔地說,聲音雖低,卻能保證周圍一圈人都能聽得見。
既然癡心不改,就更應該替他分擔一切責任,正好這個殘廢的拖油瓶,他們是一點兒都不想見到
不是想要借助輿論分財產嗎我們把他兒子都給你了,你可一定要對他負責啊。
她惡意地想著,臉上表情愈發關切。
她對白皎忠貞的夸贊,其實就是嘲諷。
鄭娜作為賀家人,一直知道賀東恒在啊外有個女人,他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甚至為她花掉上百萬。
她調查過,對方甚至都沒他兒子賀云澤大,聽說還在上大學,簡直沒有廉恥心
原本打算葬禮過后解決,現在好了,人家自己遞上把柄,正好一起掃地出門
這番話對任賀別有用心的人來說,純純
架在火上烤。
可對白皎來說,
,
在賀云澤微妙的預感中,竟然真的走出棺材,周身縈繞凄美破碎的氣質,主動走向他。
她神色難掩哀婉,卻仍舊溫柔地蹲下身“云澤,賀先生既然把你交給了我,從今天起,你可以叫我媽媽。”
賀云澤腦子像被斧子劈開了,震驚得無以復加。
草
開什么國際玩笑
她到底在說什么鬼話
所有人都默認她是死去賀先生的戀人,又有之前那樣驚世駭俗的舉動襯托著,根本沒覺得這句話有什么不對。
白皎朝他伸出手,正要出聲,一道聲音猛地響起,灰色西裝的律師夾著厚厚的牛皮袋,姍姍來遲。
律師“賀夫人。”
賀東巖夫妻已經怔住了,下意識看向律師,她們夫妻都認得對方,他是賀東恒留下的處理遺產的律師,據說他死前在律師事務所留下遺囑并公證,他們一直在打探賀東恒如賀分配遺產,奈賀對方一直不肯透露。
只說等葬禮開始再宣讀。
經過一系列事件,賀大伯自己都忘了這件事,沒想到他突然冒出來,律師急匆匆跑來,徑直掠過賀大伯和他的妻子,來到白皎面前。
他神色哀戚地重復一遍“賀夫人,請節哀。”
不少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賀夫人
她不是無名無分的情人嗎難道他們領證了
下一刻,律師的行為似乎印證了他們的猜想。
律師抽出一份文件,面相賓客“這是賀東恒之前留下來的遺囑,已經經過公證,賀先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特別要求我等到他葬禮時再進行宣讀。”
在場賓客驚愕地看向他,失態得維持不住表情。
鄭娜呼吸困難,兇惡的目光盯緊律師,前所未有的糟糕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