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沒有知覺的下肢,還有上半身,潮濕的汗越來越多,慢慢的,他連呼吸都開始發燙的。
他忍不住抓緊扶手“你出去吧。”
白皎可有理由了“醫生都說了,我是你的家屬,作為家屬當然要多關注病人的身體健康。”
她說著走過來,疑惑的目光落在他額頭“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出這么多汗”
賀云澤定定看她一眼,前所未有的燥熱在胸腔沉積,胡亂沖撞,無法發泄。
他看向這一切的源頭,心里橫亙著一根刺,驀地沉聲道“你跟他是怎么認識的”
他們都知道,那個他是誰。
白皎呼吸一滯,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她
眼神躲閃,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握成拳,屋子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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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并不知道,這是她心虛時的表現。
心頭驀地涌起一股無法言喻的焦躁,他不再追問,而是說“你知道我是什么時候殘疾的嗎”
白皎誠實地搖頭。
他冷笑起來,眼里滿是對自己的厭棄“當初我和母親一起出車禍,她死了,我雙腿殘疾。”
他輕飄飄地說,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越是這樣,越讓人感覺到頭皮發麻。
男人暗沉的眼釘死她,聲音輕輕“你知道我們出車禍的時候,他在哪兒嗎”
“他在和別人談合作,我媽媽等了他好久,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就拒絕做手術,一直在病床上等他。我不知道她有多疼,我只看見她眼睛里全是血絲,她說不出一句話,死死地盯著大門。”
“可是那扇緊閉的門,直到她斷氣,也沒打開過。
“是我一直陪在她身邊,我看著她離開我。”
他因車禍導致雙腿殘疾,后來即使知道能治療,也拒絕進行任何手術。
那時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報復賀東恒。
讓他看道自己的樣子,就想起他曾經做過的事,報復他。
賀云澤抬起眼,純黑的眼瞳里刻滿仇恨
“我恨他。”
白皎突然明白,他從來沒有走出那一夜,他一直是死寂病房里,守在母親身邊的男生。
他被困在那個黑夜里,從未走出去。
“阿澤。”白皎輕嘆一聲,慢慢摟住他“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不需要我。”
她的氣息溫柔地裹住他,源源不斷的體溫透過衣服,鉆進皮膚,賀云澤攥緊雙手,靈魂仿佛被拉扯成兩半,一半清醒一半沉淪。
此時他還尚未意識到,如果他真像自己說的那樣抗拒她,他就不會對她說這些。
他揚起下頜,即使身居下位仍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那雙陰郁的眼緊緊攝住她,臉上卻是笑著的,這是他第一次露出這樣明朗的笑“沒有人能騙我。”
男人漆黑的眼眸深處暗流涌動,密密編織成一張大網。
劇情逆轉值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