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拿著東西一口氣跑到山腳,白皎終于松了口氣,畢竟剛才的情況,換個膽子小點的,怕是早就嚇出了陰影,偏偏她心大還能調侃,是這蜜蜂好像跟人一樣,靈性得很。
雖然,本來就是她的錯。
白皎聳拉著肩膀,回憶起之前的事,仍舊心有余悸“我就貪吃一口蜜阿嚏”
沒說完,她猛地打了個噴嚏。
一陣風吹過,她身子輕顫,下一刻,白希神色凝重地將她攬在懷里“小心些。”
霎時間,白皎臉上一陣陣發燙,從雪白的脖頸到臉頰,像是暈開一層胭脂般殷紅無比“二哥,你干什么”
他一臉嚴肅,黑眸深深地注視她“你是不是著涼了”
白皎嘴硬“怎么可能阿嚏”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我們趕快下山吧。”
事情草草結束,白皎求他別說蜂群追殺的事,這樣太丟臉了。
白希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還知道丟臉”
白皎捂住臉,又羞又窘“二哥”
最終,他也沒說,然而當天晚上,因為在水里泡了一陣子,白皎便開始發熱,她自己就是大夫,自然知道,這就是風寒入體的癥狀。
蔫蔫地在床上躺了幾天,白家人心疼極了,懊惱不已,直說以后都不許她再上山。
彼時,白皎躺在軟榻上,小臉雪白,嬌美靈動的容貌因為生病,蒙上一層縹緲脆弱的底色,像是水晶做的人一樣脆弱易碎。
“皎皎,你真是胡鬧”白母把她抱在懷里,活像被人剖了心肝兒似的。
一邊絮絮叨叨地說,一邊端來蒸好的雞蛋羹,眼里滿是心疼“快張嘴,娘給你蒸的雞蛋羹,你最喜歡吃了。
”
農家的土雞蛋金黃燦燦,只需要加點鹽和幾滴香油,香香嫩嫩,誘人無比。
大哥白山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他直接外面架了個火爐子,之前摘下來的板栗割開十字口,放在上面烤,他殷勤地翻面,一邊不甘寂寞地插嘴“小妹,你再等等,大哥一會兒就把栗子給你烤好了。”
忽然,屋外傳來一聲驚呼,是白大哥。
“你、你手里領著什么東西”
白皎好奇地看過去,什么事啊
下一刻,高大挺拔的身影跨過門檻,白希走進屋里,一襲黑衣,手里拎著一個破麻袋,黑色長靴料子挺括,底部卻沾染上些許泥土和腐葉,像是剛從山林里回來。
簡潔樸素的衣服遮不住他與生俱來的卓絕氣質,周身彌漫著冰寒冷酷的低壓,卻在觸及她時,那雙狹長幽深的鳳眸,如沐春風和細雨,溫柔到了極致。
“皎皎,我回來了。”
他的聲音又澀又啞,把白母嚇了一跳“你、你這是怎么了”
他淡然一笑,拿出口袋里的東西,白皎近乎驚詫地看著他。
男人掌心托舉的,竟然是一個碩大無比蜂巢
白皎震驚地睜大了眼。
她就算化成灰也能認出來,可不就是之前讓她吃了大虧的蜂巢。
他竟然上山去了
“你怎么弄下來的有沒有受傷”
僅僅只是兩句話,卻叫他心神貼慰極了,他搖搖頭,說“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