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不同,對面的男人眼神躍躍欲試,手持長劍,身著劍峰內門弟子服飾,容貌英武俊俏,還是白皎認識的熟人呢。
正是劍峰一師兄,素有“劍癡”之名的沈瑯,也是之前擂臺賽上,朝她發出挑戰的當事人。
只是后來經歷種種事情,連白皎自己都將此事拋之腦后,沒想到,他一直記著。
白皎遲疑一瞬,說道“你要同我比試,那你知道”
“師叔祖。”沈瑯目光堅毅“無論如何,請您讓我一償宿愿。”
沈瑯神色堅定,一心朝著一個目標,任誰也不能改變。
白皎默默咽下了后半句話,她已經金丹大圓滿,不日便能突破元嬰,對方如今只是金丹中階,怎么看,都是自己欺負對方。
不對,這么說也太自大了。
白皎深吸一口氣“請。”
沈瑯目光自她手腕劃過,見對方所持不過是一把宗門基礎長劍,神色更加凝重。
比試臺周圍,不知多少人目光炯炯地看向臺上,沈瑯挑戰白皎之事一經傳出,不知多少人震驚。
沈瑯雖是一師兄,可他于劍道上的造詣,稱一聲天驕也綽綽有余,且他已經修煉幾百年,白皎,咳咳,師叔祖才不過入門一年
之前擂臺賽后,一師兄慘敗后便發憤圖強,并未因此產生心魔,反而連連晉升,如今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大部分人傾向于,兩人實力應當在伯仲之間。
思忖間,臺上兩人同時出劍。
長劍如虹,如月當空。
明明只是基礎長劍,在她手中,如臂揮指般一劍斬落,只一瞬,信心滿滿的沈瑯臉色凝重,如臨大敵。
他并未因此氣勢頹唐,反而越發氣勢磅礴,手中驚鴻一掃而過,天地間陡然響起錚然一聲,如暮鼓晨鐘,振聾發聵。
圍觀眾人已經看不到長劍蹤跡,只見半空凝聚出道道殘影,白皎勢如破竹,一劍揮出,忽然身形一滯,抿緊唇瓣。
因為一瞬疏漏,立刻被沈瑯
抓住機會,驚鴻迎面而來,白皎不緊不慢,改斬為挑,劍招如羚羊掛角不可捉摸。
頃刻間,沈瑯手中一空,他下意識望向對面,女子白衣出塵,手持長劍,天光浩蕩,卻也為她讓步,甘心俯首稱臣,駐足在她裙邊。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淡然凝視,眼瞳淺淡,閃著碎星般的光芒。
無須出聲,他一眼便知,這場比試的結局。
沈瑯嗓音喑啞“我輸了。”
他再抬頭,白皎已經離開,正如她所施展的凌厲劍招,在他心頭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回到自己住所的白皎眉頭緊皺,兩個傀儡不會醫術,她捂著平坦的肚子,手掌溢出源源不斷的靈力。
怎么回事
剛才的影響好像只是一場錯覺,比試途中身體里的靈氣突然一掃而空,所以她才滯住身形。
幸好她沒亂了分寸,否則早就敗落。
她來來回回反反復復地探索,始終找不到一縷頭緒。
白皎暗暗記在心底,開始繼續修煉。
以她為中心,周邊靈力猶如龍吸水凝成龐大的靈力漩渦,可惜這樣的場景,并沒多少人知曉。
自從回來之后,白皎時常有種靈力不夠用的感覺。
思索間,她捏碎手里的極品靈石,里面的靈氣早已消耗一空。
白皎抬頭看向眼前人,正是一師兄沈瑯,自從慘敗于她之后,后者便時常和她探討練劍,但凡涉及劍道,不管距離多遠,什么時間,他都會來問。
白皎簡直不堪其擾。
久而久之,她便跟他約定時間地點,兩人在藏經閣碰面,討論可以,不能占用彼此的私人時間。
“師叔祖。”
白皎抬眸,他已經收回目光,指著書上一道劍訣,詢問出聲,白皎掃了眼,驚訝地說“這個我們不是三天前已經說過了嗎你還有什么不懂的嗎”
“不不不,我沒有。”
沈瑯連忙搖頭,飛快翻開書頁“我不明白的是這個。”
白皎“拿來我看看。”
她說著,并未注意到,男人近乎凝視的目光,窗外,燦爛絢爛的霞光被窗欞割裂成斑駁的碎光,猶如彩色光焰,溫柔地暈染在上她嬌美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