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就這么痛死算了
因為厭惡孩子的父親,連帶著對未出世的孩子也討厭起來,在她的認知里,它是累贅,是包袱
身體里的小生命仿佛感覺到母親的厭惡,蔫蔫地失落起來,再也沒有動作,安靜得仿佛不曾存在。
白皎反而無法安眠,強撐著坐起來,她知道自己在遷怒。
掌心貼著小腹,感覺到熟悉的小生命,臉上終于露出些許笑意。
最終,還是臨霄感覺到孩子狀況不好,強行破門,在她不舒服時渡送靈氣。
從始至終,她一臉漠然。
臨霄心潮起伏,他不能忍受,更無法接受白皎的所作所為,她要扼殺他們的后代。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俊美面龐冷如寒冰,眼中浮著一層冰晶,卻終究怕嚇到她,柔聲問“皎皎,剛才為什么不喊我”
白皎抬眸,眼底清醒直刺男人心口。
他第一次,嘗到嫉妒的滋味。
冰冷的銀灰色眼眸望著她“皎皎,這是我們的孩子。”
白皎直視他,忽然笑了起來“這是我跟三哥的孩子。”
她不懼他,說出的話像是尖刺,狠狠刺他心口,她說的也確實沒錯,算算日子,那確實是她和白希的孩子。
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父親存在,釋放出欣喜的情緒,做為母親的白皎自然能感覺到。
這是她的孩子。
她眨了眨眼,靈魂仿佛分成了兩半,一半是厭惡,一半是眷戀,這是她的孩子,她能感覺到孩子的每一縷情緒,他在期待見到娘親,他喜歡她
她沉浸著,忽然感覺到無法形容的危機,一抬頭,對上一雙近乎癲狂的眼眸“臨
霄,你”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殿室內,白皎伏在榻上,長發披散蜿蜒纏繞,宛若一只禁錮天鵝,禁止觸碰。
孤傲冷清的仙尊凝視她,銀灰色眼眸浮浮沉沉。
恍惚間,她垂落的長發被他挽起。
他的聲音足以融化一切堅冰,呢喃一遍遍在耳畔蕩起“皎皎,我們合該是夫妻。”
她合該是他的妻子。
這是上天注定的姻緣,無法更改。
渾渾噩噩的時日里,白皎忽然發現,他好像消失了幾日。
與此同時,殿內被紅玉布置成一片紅色,她不是傻子,一個念頭立刻浮現在腦海里。
他要成親。
新娘是誰
下一刻,她對上紅玉謙卑的目光“白姑娘尊后。”
原來是我啊。
怎么可能是我
白皎幾乎要嚇死,她下意識朝屋外走起,紅玉立刻緊跟過去,瞥見她頸側點點玫紅,臉色紅得要滴血。
還沒接觸殿門,柔和的結界已經將她彈開,白皎臉色發白,她扭頭問紅玉“怎么回事”
紅玉垂首“尊后您別著急,這是仙尊設下的結界,只有他能解開,您這段時間,安心待在這里,等到婚禮當天,尊上自會解開。”
白皎忍耐半晌,終于忍不住說“他瘋了還是我瘋了”
不然她怎么會聽見這樣荒誕的事。
可現實是,這一切都是真的。
成婚當天。
紅玉為她換上嫁衣,綴繡并蒂合歡蓮紋的腰帶,束出纖細的腰肢,鏡子里映出女子秾麗嬌艷的容貌,便是同為女人的紅玉,也不禁失神一瞬。
美貌的新娘子轉了轉眼珠,雙手交握,十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