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從男人脈搏上移開,又讓他做了幾個動作,幽幽道“七八年前,你在冬天跳湖落下了寒癥。”
吳紅軍聽見這話,臉上泛出些許笑意,這事兒當時誰不知道啊。
卻不想,白皎繼續道“本來以當時的條件,是能治療的,但是你那段時間吃了一個方子,里面還有一味藥,破壞了你的身體,導致你不孕不育。
見對方呆怔,白皎指出他的臉上,有點點紅斑,那是藥物導致氣血瘀滯,血脈不通的副作用。
李長洲第一次聽到這個理論,驚訝得險些叫出聲來,但看他大哥的表情,白皎竟是全說對了。
吳紅軍定定坐在凳子上,那是他最不愿意觸及的一段往事,確實如白皎所說,跳河只是誘因,更重要的是,他當時的外婆,打算讓他小姨嫁進來。
他母親去世多年,只留下他和妹妹,父親傷心過度,不愿再娶,沒想到十幾年后,外婆突然提起這事兒。
哪知道人心隔肚皮,小姨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父親為了一雙兒女,答應就算結婚,也不會再生。
她不甘心只當一個后媽,連自己的孩子都生不了,便故意找人拿了藥,這事太拙劣,只是因為血緣關系,過了一段時間才被他父親看出來。
但那為時已晚。
聽到白皎說出來,他心亂如麻,可很快,便撥亂反正,心中升起一股莫大的希望
也許,她真的能救自己
“白、白醫生,我的病還有得治嗎”比起剛才,他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態度無比恭敬。
房間里一陣沉默。
吳紅軍只覺自己就像是法庭上等待裁決的罪犯,又像是熱湯里燉煮的食材,煎熬無比。
“有救。”
他震驚地仰起頭,近乎仰視地看向對方,略顯輕浮的容貌此時再也不成問題,只這一句話,便讓他如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救了自己,也救了吳家的未來。
白皎沉吟片刻后,說道“我需要時間準備一些藥材,畢竟你身體里的淤血,已經有七八年之久。”
“還要輔
以針灸。”
她說著展開隨身攜帶的針灸包,里面各種長度的銀針排列整齊,這是白老爺子費盡千辛萬苦才留下的白家祖傳銀針,轉贈給白皎后,她從不離身,每日都會消毒清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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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刷刷的銀針在陽光下,炸開刺眼的微光,看起來十分滲人。
吳紅軍卻不怕,一臉堅定地說“行,都行,我全聽您的。醫生你要什么藥材也可以找我,我姑姑是縣醫院的主任,我幫您找。”
白皎搖頭婉拒“藥材還好,現在也不需要,我要先為你施針,施針后第五天,你才能開始吃藥。”
話音剛落,廠里的下班電鈴忽然響了起來,緊跟著一陣咕嚕聲,是李長洲,他笑了下“誒呦,你看我這不爭氣的肚子。”
吳紅軍聽著立刻爽朗地笑了起來“這時候正是飯點,廠里也下班了,要不我們先吃飯。”
他再急切,也不能讓人餓著肚子。
吳紅軍“我請你們去國營飯店。”
“還是在廠里吧。”白皎婉言拒絕,“隨便弄點兒什么就行,我出去不太適合。”
“那怎么行”吳紅軍有個副廠長爸爸,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耳濡目染了父親的為人處世,他拍著胸口打包票“我拿著飯盒出去,白醫生你等等,我一會兒就回來。”
不多時,他便回來了。
吳紅軍手里拎著一個鐵網,里面裝著四個飯盒,在桌子上打開,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
醬紅色燉得爛乎乎的紅燒肉,青椒炒蛋,另一個盒子裝著溜肉段和鍋包肉,第三個,是滿滿當當的魚丸紫菜豆腐湯,最后是一盒是米飯,壓得瓷實,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