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她的幽幽香味在鼻尖彌漫,他下意識抬眸,瞥見一抹雪白的脖頸,黑發如云絲霧,披散在她肩頭。
這樣近的距離,仿佛只要輕輕一攬,便能將她抱入懷中。
他根本放松不下來,反而越來越僵硬,越來越緊繃,像是一尊堅硬的雕塑。
白皎揉得手酸,不停在他耳邊提醒,仿佛全然沒注意到他的異常,看他屈起雙腿,擋住腰間,還提醒他“葉哥,車子里空間小,你可以把腿伸開,這樣一直屈膝,對身體不好。”
葉征猛然一怔,漆黑眼眸定定看向她。
少女雪白的臉蛋上寫滿了純稚與天真,像是全然沒發現,只是一句單純的提醒。
葉征抿緊薄唇,半晌,才輕輕應了一聲“我知道。”
他蜷曲指尖,嗓音說不出的低啞。
身體一動不動。
與此同時,軍區大院兒。
葉蘭下班回來,她沒回家,徑直拐進了娘家,嫁的近大概就是這點兒好,她想回哪兒就回哪兒。
剛進門,她便叫了起來“張媽,我爸在家嗎”
保姆張媽擦了擦圍裙蘭小姐,老首長跟人釣魚去了。”
“我知道了,等我爸回來我再來一趟。“
她說著看了眼時間,正要離開,忽然瞥見桌面上幾聽罐頭,抓了過去,轉身就走了。
張媽看她兩手空空而來,走時還順便帶走了幾聽特供牛肉罐頭,不由得撇了撇嘴。
她就沒見過這樣的閨女。
嫁出去了還來娘家打秋風,關鍵蘭小姐嫁的人家雖然比不上大院兒里的人,也算不錯啊,總不至于連肉都吃不起吧
她搖搖頭,算了,這是老首長的家事兒,她一個保姆能說啥啊。
等老首長回來,張媽原原本本復述了一遍,邊說邊覷老首長的臉,后者神色不變,穿著便裝,即便已經上了年紀,也仍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
“都不是什么省心的東西”
他說完回了房間。這邊,不省心的女兒葉蘭在家跟丈夫商量,準確來說,是她一個人說,丈夫聽。
葉蘭“我聽說,姓白的那家人要回來了。”
“我還打聽了點兒其他事兒,可惜今兒個去找我爸,他沒在家,沒確定。”
她一個人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對面的丈夫愣是一句話也沒有,死魚眼盯著報紙,悶悶的,看著就讓人心煩
葉蘭說得嘴皮子發干,見他一聲不吭,不由怨念地看了眼丈夫“我說了半天,你就這么干坐著,一句話都不說”
丈夫李銘慢吞吞抬頭“說什么”
葉蘭“”
“我真是后悔死了”
想當初,她仗著優越的家世,在整個大院兒都是心氣高的那一茬,不少人跟在她屁股后頭學,可誰知道,結婚之后,事情突然掉了個個兒。
就連她看不上的張梅子,也因為嫁了個有出息的丈夫,現在成了軍官太太。
她呢,當初鬼迷了心竅偏要嫁給李銘,以為有情飲水飽,誰知道他這樣沒出息,到現在還只是一個大學教授,為人更是死板,就算她有心幫襯,這輩子估計也就在教授職位上坐到死了
葉蘭很不滿意,不止一次后悔自己當初為什么要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