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姐”
是大院兒里的孩子,驚訝地看著他們,他們認識白皎,覺得她溫柔又漂亮,更認得葉征,是大院兒里最可怕的大魔王。
他從不笑,冷冷的,像是一座萬載不化的冰川,現如今看見他們姿態親昵,孩子們仿佛遭受了嚴重打擊,一個個低眉臊眼,失落極了。
有那大膽天真的,直接對白皎說“白皎姐,你是不是在跟他處對象啊你千萬別跟他在一塊兒,他可嚇人了”
葉征不大在意,神色淡淡,直到聽見下一句
“是啊,白嬌姐,他又丑又老,你等等我,我媽說我馬上就能上初中了,你等我上高中,我娶你好不好”
白皎還沒回答,葉征已經沉下臉“小屁孩兒,你做什么夢呢。”
他的神態語氣,無一不是凜冽,像極了今日的大雪。
小孩子張了張嘴,還想說話,葉征一個凌厲眼神刺過去,對方嚇得白了臉,根本說不出來。
他打開車門,讓白皎坐上去,關上車門后,立刻阻隔外面的寒氣。
白皎瞪了他一眼“你跟他們計較什么一群小孩子。”
男人繃緊下頜,黑眸沉沉地瞥了眼身側,女生長發披散,純黑發絲柔滑飄逸,喉結微微滾動。
見他不說話,白皎也沒追問,她并未注意到,男人暗沉的眼眸,眼底翻涌著濃如深墨的晦澀。
他并不像表面那樣光風霽月,遇見她之后,獨占欲愈發洶涌,就算是小孩子,也無法忍受。
不動聲色中,他發動汽車,引擎聲驟然想起,在一群人的注視下,吉普車絕塵而去。
又是一段時間,天氣徹底降溫,日常都是零度以下,就連什剎海,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堅冰,白皎忙完期末考試,恰好有了空閑時間。
“白皎姐。”這天,她在書桌前,窗戶被人敲響,一抬頭,樹下的人影映入眼簾,白皎眉頭一挑,是陳銘。
男孩兒熱烈地看著她“白皎姐,滑冰去不去”
自從恢復高考之后,大環境越來越放松,前段時間,傳出改革開放的消息,底下的百姓不知道政府怎么想的,可他們也能注意到,周遭氛圍確實在放開。
要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自然是作為華國首都的京市。
就算是最嚴苛的階段,進易的友誼商店也沒關閉,俄國餐廳更是如火如荼,越到上層,資源利益盤根錯節,便越穩定。
所謂的穩定不是人員穩定,而是一種地位,無論國家實行
什么政策,上位者永遠是最先知道且為此籌謀的一群人。
就像此時的什剎海,早已被一群大院兒子弟承包起來,外人禁止入內。
其中,白皎是眾人眾星拱月的對象。
湖面一片雪白的堅冰,一群年輕人穿著冰刀,在冰面上馳騁,凜冽的風被笑聲驅散,白皎還沒怎么解除過,穿著冰鞋遲遲不肯出去。
邊緣有設置好的護欄,粗粗圍了一圈,那是專供新人聯系的輔助工具。
白皎踩著冰刀,不敢行動,總覺得腳底打滑,她笨拙地一點點移動,紅唇微抿,和以往完美自信的姿態截然不同,嬌艷的眉眼染上一片羞怯,宛若柔和的清風拂面而來。
身側陡然傳來一陣摩擦聲,刨出一片粉碎的冰渣。
“白皎姐,我來教你吧。”少年清朗的聲音在身側響起,白皎扭頭,陳銘游刃有余地踩著冰刀,朝他伸出手。
“還是我來。”不等她回答,李浩然出聲打斷他,年輕氣盛的臉上滿是傾慕,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得出兩人的討好。
他們你不讓我我不讓你,最后一起扭頭,殷切地看向白皎。
白皎舔了舔唇,哪會不知道對方的打算,她一個也沒答應,心里默默算著時間,眉眼都跟著張望起來。
忽然,她動作一頓,余光瞥見一道人影后,微微撐起身體,眼底光芒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