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點點頭,朝食堂走去,倒不是自己餓了,她來之前就吃了早點,現在去食堂,純粹是為阮玲拿早餐。
食堂并不大,警局里來來回回也就那些人,食堂大媽閉著眼就能認出來,倒是白皎,之前她是警方從山里解救的被拐少女,無父無母,柔弱可憐。
所以食堂大媽對她印象深刻,況且,這么個漂亮小姑娘,誰見了不喜歡。
大媽和白皎嘴上聊著,手下絲毫不停,拿著勺子盛飯,一次性餐盒滿滿登登,連包子都都多給了幾個,讓白皎連拒絕都拒絕不了。
太熱情了。
她走出食堂還心有揣揣,腳下卻不停,端著飯去找會議室門前,等著散會的阮玲。
會議室里,氣氛十分凝重。
幕布上放映著t,一幅幅畫面相繼出現,會議室內,長桌兩側坐著穿制服的警察,阮玲也在其中,這是她身為升級為中隊長之后遇到的第一樁大案。
不止是她,整個總局的骨干精英都被抽調到此,協同調查,破案。
看這上方展示的死者資料,阮玲眉頭緊鎖。
她沒敢告訴女兒,這次調查的案件受害者,正是秋彤。
看到上方女孩兒慘不忍睹的死狀,其他人心里心里也不好受,她連二十歲都不到,一個年輕的生命還未來得及綻放,便已凋零。
如果他們不去追查兇手
,誰還能為她申冤
片刻后,大隊長宣布散會,眾人才陸陸續續起身,離開會議室。
白皎在門外,討論聲紛至沓來,她五感敏銳,旁人刻意壓低交談,對她來說簡直像是有人貼在耳朵邊說話,清晰無比。
“那孩子叫秋彤,是單親家庭,媽媽早逝,只有一個爸爸照顧她。而且我看資料,今年好像已經高考了。”
“是啊,高考完被人在河里發現,白發人送黑發人。”
“她爸爸是個農民工吧,起早貪黑供應孩子讀書,真不容易。”
阮玲聽著,更加心痛,其她人看到的只有資料和信息,可她見過活生生的人。
秋彤是她女兒的好閨蜜,在她家吃過飯,是個非常細心體貼又溫柔的好女孩兒。
即便看慣了人間冷暖,世間丑惡,她心中仍舊遏制不住地升起憤怒,想到逍遙法外的兇手,毫無線索的調查進進度,她繃緊下頜,嘴唇幾乎抿成一條沒有血色的直線。
她更怕這事會成為一樁懸案。
另一邊,白皎將線索記在心里,快步朝阮玲走去“阮姨,我在這兒。”
阮玲驚訝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怎么在這里,白皎十分善解人意,笑著朝她晃了晃手里的飯盒,說“我今天來協助警方做記錄,聽王警官說你們一大早就在開會,還沒來得及吃早飯,我來給你送飯了。”
“你看,有沒有喜歡的飯菜”
阮玲接過沉甸甸的飯盒,臉上露出柔和小姨“你這孩子,我都多大的人了還能忘記吃飯不成。”
白皎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那可不一定。”
她催促她“趕快吃吧,再不吃飯菜就要涼了,對胃也不好。”
阮玲點點頭,帶她來到一間閑置的儲物室,里面擺著幾張桌椅,四周堆放些許雜物,有些凌亂,卻并不骯臟,就連東西身上也沒落什么灰塵,顯然是有人經常打掃。
最干凈的便是兩扇等腰高的玻璃窗,窗明幾凈,整潔如新。
窗外,溫暖赤澄的陽光穿過玻璃投射而下,落在人身上,照得人全身發懶,骨頭縫兒里都擠出些許疲懶。
等她吃完飯,白皎指尖輕輕一彈,阮玲毫無防備,飯盒跟前抬起頭,眼睛像是黏在她身上,她越看越覺得自己就該打心底里親近她,什么事都不要瞞著她。
白皎抿了抿唇,事急從權,她用了一點小法術,讓她打心里對自己親近起來,放下戒備。
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她直接問起秋彤的事。
阮玲遲滯地眨了眨眼,沒說話,畢竟現在是催眠階段,白皎沒催促,靜靜坐在她對面,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