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清幽的香味撲鼻而來,白皎摔得晃了晃,才穩住身體。
她順著流風的指引往前面跑,準確來說是在花叢里撲騰,雪白的小狐貍搖著三只蓬松漂亮的大尾巴,惹得流風失笑出聲。
他有種預感,以后的日子不會太枯燥了。
畢竟,連他也無法推演她的命運。
他握了握掌心,剎那間,虛空之中,無數命運絲線纏繞勾連,折射出流光閃爍,延伸向沒有盡頭的遠方。
那是命運軌線。
他未曾看到的地方,暈暈乎乎的小狐貍越過花叢,大尾巴搖搖晃晃,一抬頭,雙眼清亮無比,哪有半分害羞和慌亂。
她不會著急。
他們還有那么那么長的時間。
竹林搭建的小屋清新雅致,早先是流風一人居住,后來入住了一只小狐貍,美不勝收的的風景里時常多出一只小狐貍,又或者是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有時在鳳棲花叢修煉,有時在浩瀚竹海練習,她簡直是流風見過的最刻苦的小狐貍,可惜受限于天資,進展緩慢得像是東海那只老烏龜。
白皎沒有氣餒。
她修煉時全神貫注,玩耍時全心投入,一千歲時,終于有了神女修為。
此時,白皎正拿著镢頭在竹林里挖筍,春日的筍子鮮嫩多汁,脆爽清新,大概也只有她,敢在流風的竹海里挖筍。
“師父,你看我挖的筍子”春筍剝了殼便露出白白胖胖的筍肉,顏色鮮亮清新,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白皎順手把竹筍扔進背簍里,轉頭看向另一邊。
與竹林接壤的是一片櫻花林,此時開得正盛,和凡間四季分明不同,這里四季都有,深深淺淺的櫻花林開得爛漫,宛若一團粉色云霞。
流風就在櫻花樹下的石凳上喝酒,他釀造的鳳棲酒,以醴泉之水,鳳棲花為原料,醇香無比。
等白皎抱著筍子出來,男人身邊已擺滿一排棲鳳酒壇,里面空空如也,
全被他喝得感覺。
見是小徒弟,流風鳳眼微瞇,語調慵懶“皎皎過來,為師請你喝酒。”
當日白皎被他收留,不久后他心血來潮便收為徒弟,白皎倒是無所謂,再說她也不吃虧,流風上神乃是四海八荒戰力頂尖那一波,又是鳳凰始祖,閱歷豐富,隨意幾句指點就能叫她恍然大悟。
見他喝得發醉,白皎皺著眉頭走過去,還沒過去就聞到濃烈的酒香,再看粉袍散亂的男人,小臉快要擰成一團“師父,你喝醉啦。”
她聲音關切,不禁又靠近幾步,纖細挺拔的身形遮住了天上的光線。
流風朝她看去,眼前人粉面含春,小巧的鼻梁下是軟紅的唇,姿容并不出眾,唯獨一雙狐貍眼,眼尾上翹,飛紅暈染,大而嫵媚,黑白分明的眸子正看著他。
男人執杯的手忽地停頓一瞬,他轉過身,形容散漫,風流恣意“胡說,神仙是不會喝醉的。”
白皎只當他在說胡話,嘴上敷衍地答應“嗯嗯嗯,我知道,師父酒量最好,千杯不醉,萬杯不倒。”
嘴上說著,她已經靠了過來“師父,這是在外面,石凳又硬又涼,還是讓徒兒送你回房吧。”
男人容色不變,也沒出聲,但是白皎就當他同意了,直接上手把人扶起來,瞬間呼吸一滯“好沉”
“師父,你真沉。”
白皎忍不住抱怨,鼻尖皺了皺,靠在身上的男人身姿挺拔,卻也遮不住濃烈的酒香。
“那你放下我。”流風眼簾半闔,仍舊是那副表情,只要他不說出來,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師父,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