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熹光朗照。
白皎和殷九黎一起打獵,兩匹高頭大馬齊頭并進,身后跟著幾個輕裝簡從的侍衛,畢竟,他們是打獵,不是去春游。
殷九黎百忙之中瞥了眼身后,衛侯爺坐在馬上,身后緊緊簇擁著幾個侍衛。
殷九黎眉峰緊皺,任誰計劃好了,要和妻子過一個二人世界,結果卻多出一堆閑雜人等,也會心生不愉。
殷九黎心心念念的獨處,因為他,變成了夢幻泡影。
他拉著韁繩,凌厲目光時不時刺向衛侯爺,正要找個借口支開他。
白皎忽然激動地湊過來,小聲說“你快看,有東西”
她仄歪身體,指向不遠處一叢簌簌搖動的灌木,正待挽弓拉箭,灌木叢左搖右晃,眨眼間,鉆出一只灰兔子。
白皎停了手,野兔子速度極快,錯過機會,很快便消失不見。
她神色沮喪,忍不住說“怎么是只兔子,我還想打野豬呢。”
衛侯爺在后面隱約聽見幾句,又悄悄打量她,瞥見女人纖細的身形,忍不住搖起頭。
他心想,不知道她是無知還是愚昧,張嘴就是一頭野豬,真是大言不慚
野豬那樣兇猛的野獸,要是真讓她看見,怕是早就嚇得花容失色
殷九黎柔聲安撫她“別著急,我們才進入外圍,野獸都在深山,我們再往前一段路,就能見到了。”
白皎點點頭,長且濃密的眼睛微微垂低,留下半圓形的扇影,與白皙眼窩形成鮮明對比。
白嫩修長的指尖把玩著冰冷箭矢,截然不同的柔軟與堅硬相碰,她明眸微彎,笑著說“我才不著急,我有的是耐心”
殷九黎輕笑一聲,不知道剛才沮喪著臉在抱怨。
白皎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嗔怪地瞪了眼“我說的是真的,剛才剛才我就是一時情急。”
殷九黎“對對對,我的皎皎一點也不急。”
白皎偏頭,裝作沒聽出來。
她皺著鼻尖,小聲發誓“你給我等著,等我回來,給你帶回來一頭大野豬”
她說著輕夾馬腹,馬兒接到命令,噠噠噠地小跑起來,朝密林深處進發。
周遭盡是高大的樹木,仰目望去,十幾米高的樹冠枝繁葉茂,葉片阻擋了陽光,偶爾,才會有幾縷陽光灑下。
從始至終,白皎沒射出一箭。
衛侯爺一直跟在后面,看完全過程,心下覺得她好高騖遠,是個花架子,只是嘴上說說,誰不會呢。
于是,他對白皎愈發不屑一顧。
實際上,白皎之前在跑馬場練習箭法,雖然沒什么大型動物,射獵的小動物卻不計其數。
白皎早就打膩了,不然,她也不會在看見兔子后說出那樣的話,更不會是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
但凡衛侯爺再細心一點,就會發現,她并非好高騖遠,也不是滿嘴空話,而是司空見慣。
顯然,他眼里野趣十足的兔子,在白皎看來,不過爾爾。
前方忽然響起一聲驚叫。
白皎立刻勒住韁繩,片刻后,探路的行宮侍從活似軟腳蝦,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他低著頭,看不清臉上表情“陛下,前面、前面有死尸”
聲音卻止不住地顫抖、凄厲,暴露了他的恐懼。
眾人停下動作,明明是青天白日,竟憑空生出不寒而栗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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