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什么事也沒發生的模樣,姜硯扭頭來到餐廳,坐在姜稚妤旁邊一起吃飯。
導演對上午的節目效果十分滿意,午餐并沒有為難大家,給所有人都準備了自己想吃的。
唯獨沈行晝對著面前的沙拉,幾乎沒動口。
姜稚妤掃了沈行晝一眼。他正懶散地把玩著桌上的杯子,玻璃倒映他消瘦的臉頰。
時隔半個月再次見面,今天她是真的差點沒認出來。沈行晝拍個電影整個人氣質都發生了變化,形銷骨立,瘦得像紙片人。
直到這一期錄制結束,沈行晝都表現得怪怪的。
甚至連姜硯都看出來。
嘉賓們離開時。
姜硯看著沈行晝的保姆車從窗外消失,微微側過臉,詢問姜稚妤“沈行晝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
姜稚妤靠在按摩椅上,掀了掀眼簾,“發生什么了”
“他這兩天都不懟我了,也不陰陽怪氣了,”姜硯疑惑,“總不可能是真良心發現了吧”
“”
小時候在孤兒院摸爬滾打長大的經歷,讓姜硯一直保持著某種敏銳。唯獨在姜稚妤面前看起來傻傻的。
但也只是看起來。
車輛啟動車窗升起,隔絕開外面粉絲的尖叫。
姜稚妤別過臉,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并沒有說話。
商務車停在姜稚妤別墅大門。姜硯原本晚上還有工作,但想起要遛狗,就硬跟著一起下車。
還沒走到別家門,姜稚妤電話突然響起。
她用英文和對方聊了很久。姜硯安靜聽著,走到一半嫌自己步伐太快,干脆倒退著邊看姜稚妤邊晃悠。
這是姜稚妤國外導師給她打來的祝福電話。
她導演的第二部影片兩個季節即將在國內上映,師兄師姐和導師知道消息后,都很為她高興。
姜稚妤前一陣子就在忙這件事。國內一部影片能上映,需要解決的困難和通過的關卡太多了,在第一部電影被卡死后,第二部她嘗試在國外拍攝,上映速度比之前快太多。
電話末尾,導師期待地詢問她,等這學期的假期結束后,還會考慮繼續在他手下念博士嗎
姜稚妤垂下眼眸,居然發現自己猶豫了。
她頓了一下,然后笑著說,很榮幸被你邀請,但我得繼續考慮一下。
掛斷電話時,姜稚妤發現姜硯跟著自己在門外站了好一會,院子里的“保安”早就聽到了兩人的腳步聲,旺旺旺的叫著。這些天都是助理在照顧它。
姜硯忽然喊了一聲,“姐。”
正在開門的姜稚妤回頭,輕輕啊了一聲。
姜硯的話似乎卡了一下,轉瞬間,他臉上凝固著的失落和掙扎散去,轉變成一張露著大白牙的笑臉。他靈活的從門縫里接過來撲過來的薩摩耶,笑著說,“哎喲,保安怎么跑這么快,是不是很想我了啊。”
姜稚妤“”
你就說這個
姜硯笑嘻嘻的去遛狗,背影像個沒心沒肺的高中生。
在外面奔波了兩天的姜稚妤靠在沙發上,看了看手機,里面有殊一、三個堂哥他們發來的祝賀消息。
電影預告片將會在這周末上線,雖然網上還沒有消息,但圈內人和關注這件事的人早就知道了。和第一部是由殊一原著改編的不同,這一部電影是姜稚妤自己擔任編劇和導演。
她并不打算大肆宣傳,電影將會在月末安靜上映。
姜稚妤長舒一口氣,像是跑完了馬拉松最后一段距離,渾身都放松了下來。
晚上,姜硯遛完狗,完成了踏凌霜首播的宣傳直播,又回到了別墅外。
姜硯看到屋子里沒亮燈,愣了下,平時這個點都沒睡。
“姐你是睡了嗎”他站在院子里非常非常小聲地問著,玻璃窗上升起一層霧氣。
“啪。”
客廳亮了起來,姜稚妤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臉上的書掉了下來。
“我正準備看個電視劇,你看嗎”
她微微一笑,按了按遙控器。偌大的屏幕一亮,出現了踏凌霜的開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