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怔,怔得分外長久,因為他似乎知道了項葵并不介意別人隨意進自己房間的緣由,她壓根沒把這里當做過自己的家。
住了五年,再極簡的人也多多少少會有些零碎物件,可這個房間除去那棵小仙人掌,一點獨屬于她的痕跡都沒有,她像在旅行,精打細算地控制著自己,只要一拎行李箱就能立刻將這里恢復到原樣。
又或者她一直都在旅行,從都沒找到過能扎根的地方。
“”
去校門拿書的時候,項葵遠遠地就瞧見越清在跟門衛大爺打嘴仗。
不知道全國各地的高中都這樣還是只有一中這德性,送別
畢業生的時候口口聲聲“母校永遠是你們的家”、“要常回家看看”,結果真回來的時候只會迎接沒牙老大爺兇悍的盤問“喂你就那邊那個幾班的不穿校服還是社會閑散人員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往屆生你怎么證明有條子嗎,班主任批的那種,沒條子不給進”
越清戴著頂鴨舌帽,一身薄灰色衛衣,肩背寬闊妥帖地襯出線條來,往那一站,瞎子都知道他肯定不是高中生,他也知道自己多半是進不去了,一邊等一邊跟老大爺聊閑天,光榮榜上頭有我名字,在那,第二排第五個,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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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這套。”老大爺呸出口茶渣,“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有條子才能進去”
“天王老子要是非得進,您是用電棍打么”越清關心他,“那得小心點別握反了。”
之前在混混面前被電掉兩顆假牙的事一直是門衛心中之痛,項葵隔著老遠就聽到大爺的咆哮聲,“你哪來的滾回哪去”
項葵“”
她是不敢去觸霉頭了,兩人隔著遙遙的大門對了對視線,項葵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去旁邊接頭。
旁邊角落處有段鐵圍墻,爬是別想,但中間的間隔足夠人遞東西了。
項葵在那等了會兒,除了等來兩本合訂本,越大少爺還“違紀偷渡”了雪糯米團一枚、海苔兩包、清涼油一瓶、小風扇一臺、太妃糖若干,看來是等得累了去逛了圈買的,滿滿當當塞了她一手。
項葵“你又放假了”
“什么是又嫌棄我,不想看見我”走過來也不知道撐把傘,額角都有汗了,越清皺著眉把自己的帽子拿下來往她頭上一扣,想說什么,最后只問“累嗎”
項葵搖頭。
越清又說,“瘦了。”
兩人都覺得這對話沒什么問題,可但凡正牌妹妹越夏在這,身上掉的雞皮疙瘩都能掃一筐了。
那邊預上課鈴開始響了,放的又是追夢赤子心,項葵很快抬眼,說“我先回去。”
越清嗯了聲,伸手過去他想揉揉她腦袋,卻又被自己帽子擋了,有一瞬間,他是真的很想去摸她臉的,但最后還是屈著手,很輕地用指節在她臉頰上蹭了一下。
“我在澄大等你。”他低低道“你一定要來。”
那本澄江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被傳閱了無數遍,終于又回到了項葵手上,被她帶到了新生報到處。
學姐很熱情地告知她新生注意事項,準備麻煩志愿者去帶她領四件套和軍訓服,她道謝婉拒,在陰影處等了三分鐘不到,某姓越的大只志愿者就匆匆來了。
越清自然地接過她行李箱,笑道“學妹,需要導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