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不能出面,對外葉珂就宣稱千里迢迢是來尋丈夫的。
丈夫這次跟著護送貨物的隊伍進了山東之后卻沒了消息,他們就親自過來了,準備一個縣一個縣問過去。
正好聽說這邊有不少商隊經過,他們就趕緊過來了。
葉珂派人去衙門打聽,給差役們的打賞相當大方,讓差役都很愿意為這位富商夫人跑腿,到處幫忙打探消息,卻是一無所獲。
前陣子確實有帶著貨品的商人領著護衛經過,但是出了縣就不知所蹤。
衙門對此一無所獲,畢竟不但人,連貨物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還沒留下半點痕跡來。
不清楚究竟是不是這支失蹤的商隊,丈夫護送的貨物是什么,這位富商夫人也不太了解的樣子,就更不能確定失蹤的商隊是她丈夫的了。
她帶著孩子千里尋夫,不少人都十分同情,愿意給上幫助,為了賞錢也愿意一點線索。
比如有一天早上在城門,有個腳夫見過這隊人出城,領頭的人十分著急的樣子,但是領頭人滿臉胡子壓根看不出年齡來,也就不清楚會不會是那位富商了。
比如有人在城門外五里外見過這支隊伍,他們送的貨物很重,地上留下很深的車轍。
零零碎碎的消息傳來,當地官吏聽說這位夫人帶著孩子千里尋夫,也派人上門安撫一番,會盡力確認會不會是她的丈夫云云。
如果不是,也會跟周邊縣城打聽一番,看有沒其他商隊的行蹤。
跟夫人不好見面,她家孩子年紀不算大,規矩學得不錯,說話很有條理也禮貌的樣子,憂心忡忡來打聽。
弘暉還請府衙的師爺到酒樓見面,彼此聊了幾句。
上的都是酒樓最好的菜式和最好的酒水,師爺不知不覺在弘暉的恭維當中多喝了一些,打著酒嗝道“小少爺還是不要繼續打聽了,不然會有危險的。”
他說的不多,哪怕醉酒只含糊提醒兩句,也是看在弘暉是個懂禮貌又得體的孩子份上。
這樣的孩子長大后必然不是一般人,師爺也是想賣個好,又欣賞這樣的孩子。
畢竟他家孩子跟弘暉差不多大,只是剛讀書還貪玩的年紀,弘暉就如此獨當一面了。
弘暉一怔,認真道謝后,派人送師爺回去。
他轉頭就去了屏風后邊,四阿哥和葉珂都在,剛才的對話都聽了進去。
師爺壓根沒察覺到屏風后邊有人,葉珂也不會放心弘暉單獨來見這位師爺,四阿哥索性更不放心葉珂,于是也跟著來了。
弘暉過去后道“阿瑪,額娘,這人含糊其辭,看來確實有貓膩。”
葉珂也點頭道“那商人和送貨的隊伍突然消失,顯然當地官吏和這師爺都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她就琢磨著,當地究竟是怎么把糧食運送出去的。
如果運的多,必然會被人察覺得到。
這么久沒被人發現,顯然有不少幫手,這位失蹤的商人說不定就是其中的幫手之一。
未必是主動愿意幫忙,而是被威脅,不得不幫了。
幫了之后未免這人泄露秘密,就可能殺人滅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那很可能是府衙的人動的手腳。
但是滅口也該有血跡或者別的留下,一點都沒有,仿佛人間蒸發,確實很蹊蹺。
弘暉又道“兒子派人跟那些差役私下打聽過,哪怕是最貪財的人知道得也不多。顯然當地官吏相當謹慎,就連這些差役都并不知情。”
“不過其中一個差役了一個消息,當地縣令每個月都會去游湖。去的時候只帶兩個心腹,還讓所有避退。船只四處有幾重的簾子擋著,在岸上根本看不清里頭有什么。”
“差役猜測是縣令養了個外室,家中夫人彪悍不愿讓人進門,這才會偷偷去湖上的船只私會了。”
葉珂忍不住看了弘暉一眼,這么小的孩子嘴里說著外室和私會的事,小臉還一本正經,實在有點違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