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什么”
群玉不知他是真的沒看出她在模仿誰,還是在喬張做致,她干脆再模仿一遍,回想姮娥那柔軟的身段,嫵媚的神態,把站在旁邊的她襯托得像個呆瓜,群玉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吧,你來點評一下我剛才那些動作,是不是矯揉造作得令人發指”
“還行啊。”
陸恒摸了摸下巴,笑,“你做還挺好看的。”
更深露重,空曠寂靜的殿中,兩道身影交纏,群玉不知何時坐到了陸恒腿上,捧著他臉親了會兒,還未盡興,她的身子就被托了起來。
陸恒冷白的臉上暈開一層淡淡的緋紅,他握著群玉的腰肢,不著痕跡地將她溫熱的身體挪開了些,聲音含著幾分沙啞
“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
馥郁的酒氣浸潤良夜,勾惹綺霧流連,群玉抱著他肩膀不動,哼聲說
“還剩大半壺酒沒喝完呢。”
陸恒喉結不太自在地滾了滾,又把她推遠些“讓姜七陪你喝”
“不嘛,月圓之夜不想和鬼玩。”
群玉半垂著眼,幽黑的眸底蓄著醺然春水,她舔了舔唇,酒喝得愈多,喉嚨反而愈發渴,潮熱的身體也愈發想貼近冰涼的物什降降溫,她眼尾勾著笑,毫不害臊地說,
“我比較想喝你嘴里的酒。”
一陣靜默,雜亂的心跳交織,陸恒終于舍得剝下守禮的外衣,道了聲“也行”,之后便從椅子上站起來,帶著群玉身體凌空,猝不及防將她壓到羊脂玉質地的案幾上。
男人烏瀑似的長發漫過肩膀傾灑下來,掃到群玉胸前,一陣極致的酥癢直竄心底,她全身過電似的繃了繃,預料到接下來要發生什么,放肆的心情忽然緊張起來,那雙總是囂張無畏的漆黑眼睛竟也浮起幾分羞赧,想讓陸恒先等等,讓她把那壺酒全部喝完,再醉一些才好。
只聽一連串哐哐哐聲猝然響起,瑤臺殿所有門窗緊緊鎖閉,陸恒揚了揚手,又將長明
燈也熄滅,徒留黑夜自明的少許擺件,散發微弱的光芒,映著他微酩的琥珀色眼睛,清冷俊美的面容匿入夜色,在繚繞的酒氣中平添靡艷之色,看得群玉心跳發緊,在不斷的深吻中尋得間隙,顫聲問
“你會嗎”
陸恒答得很實誠“不會。”
頓了頓,勾著抹惑人的笑反問她“歷經萬世見多識廣的魔王大人應該會吧,教教我。”
“我、我干嘛會這種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近十年才化成人形,之前一直以真身行走,連自己是男是女我都不知”
群玉偏過頭,忍著那微涼又柔軟的觸感從頸間滑落,游走心口,這大抵是她一生中對自己身為女子最清晰的一次認知,身體仿佛要化成水了,一些反應太綺麗,由不得她自己。
殿上的幾案太硌人,群玉薄薄的背沒一會兒磨紅了,發髻也散落,長發如云霧籠襯著她艷麗粉白的臉、頸與肩,陸恒盯著她看了許久,脊背像張拉滿的弓,指腹輕撫她泛紅眼尾,氣息似乎有些不穩,啞聲說
“你別忍著,我四下設了隔音屏障。”
群玉聽了想笑,抱著他貼近自己道“你怕是不知道,當年多少兵器多少法術轟在我身上,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啊啊啊”
她喉間控制不住地溢出尖叫,一口咬到陸恒肩上,那一下疼還是其次,真正難受的是冷,極致的寒氣毫無阻隔地闖入她體內,滲透筋脈,刺進骨骼,像在她身體里最柔軟溫熱的地方撞入一座冰山,群玉被凍得差點一口把陸恒吞了。
她松開嘴,十指被他扣住,對方在她緊繃處輕輕啄吻,群玉簌簌發著抖,體內的力量漸漸適應這股陌生的極寒之力,她咬著唇,忍下想哭叫的沖動,藏不住的興奮反應泄露了寒冷之外的愉悅,她仰起頭,半嬌半斥道
“你是不是想凍死我”
陸恒沒吭聲,俯下來吻她的唇。
他眼睛半闔著,眸光變得幽深,像被欲色掌控了,失去了往日的清明。
群玉沒想太多,只當他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