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輪在海面上行駛,逐漸遠離那逼仄壓抑的鐳缽街。
幾近無人的甲板上,費佳隱蔽在暗處,抬手壓低帽檐,眼底晦暗的看著緩緩遠去的那片浮島。而費佳身旁的安崎業則是疲憊地坐在地上,一路過于驚險,很顯然安崎業還沒有從之前的情緒中緩和。
見彼此暫時安全了,安崎業抬頭去看站在邊上的費佳,昏暗的氛圍看不出對方的神情,他想到了什么,實在是忍不住小聲詢問“先生,你的同伴留在那真的沒事嗎”
在當時,安崎業被費佳救回去的時候,在費佳身旁站著的黑發男孩視線猶如實質,令他渾身都涼颼颼的,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估計早就被那男孩解決掉了吧
而費佳僅僅是嘴角彎起。
“他會沒事的。”
對方的語氣篤定,但對于分離,顯露不出絲毫情緒。
潮濕、陰暗,甚至還蔓延著令人膽寒的血腥氣息。
從昏厥中蘇醒的芥川龍之介,烏黑的瞳仁有一瞬間的聚焦,昏沉的大腦才緩緩流轉出之前發生了什么。
突如其來襲擊的傭兵,他拉著銀與費先生兵分兩路,趕到港口后
芥川龍之介額頭滲出血液,沿著蒼白的臉頰滴落在地面,他眼底模糊的意識到自己似乎被綁起來了。
手腕的鐐銬、無法動彈的四肢,以及被察覺出異能的觸發方式后,光裸著的上半身,是為了防止他使用異能。
這時,鐵門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昏暗的室內出現了絲絲縷縷的光線。
他聞聲抬頭,逆光處走來一個人。
“貓不對。”
對方聲線帶著幾分冷凝,突然,那人湊近了芥川龍之介。
因為這忽然近在咫尺的距離,芥川龍之介黝黑的眼仁微不可察地縮小。
來者的單邊眼睛被繃帶綁住,而另一個露出來的鳶色眼睛里,像是洞察一切般,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暗意。
“喂,這個人你認識的吧”
那個少年把手中的照片懟到了芥川龍之介的面前,“藤什么的”
芥川龍之介默不作聲,他看出來那個照片上是被他殺掉了的藤田。但同樣的,他似乎已經意識到綁了他的人是來自黑手黨。
氣氛變得格外緊張,他喉嚨不由得緊了緊。
然而少年卻是笑了,“被我找到了呢。”
“你身后的貓是誰呢”
對方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但芥川龍之介油鹽不進的模樣,讓對方瞇起眼睛,繼續說出“不說”
像是想到了什么,少年恍然喃喃著,“哎呀,這就不好辦了,那只能讓和你一起的那個女孩說了呢”
聽到這,芥川龍之介忽而掙扎,他面部變得可怖起來,額角青筋暴起,“不許碰她”
鐐銬碰撞發出的哐啷聲,以及各種聽了就令人頭皮發麻的痛苦聲響,在審訊室外站崗的港口員工額頭汗津津的,心底暗想太宰大人可真是可怕。
幾日下來的折磨竟然都沒有讓里面那個小子松口,甚至和那小子一起的女孩也倔強的不說,太宰治愈發對他們背后的人感興趣起來。
但只要是想和港口黑手黨對著干的人,結局下場都不會太好呢。
太宰治偶爾還去關押芥川龍之介的地方嘲諷,畢竟一個月了,都沒有人來救他們。
“你被拋棄了呢。”
他語氣惡劣的嘲笑著。
然而身形狼狽的男孩卻是垂著頭,唯一會展露出的只有眼底對太宰治的嗜憤之意。
真是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愈發不耐煩的太宰治甚至想不管港黑首領森鷗外的意思,直接把這小子做掉算了。
但是那個狡猾的男人,森鷗外的意思卻是“太宰君,那個孩子的異能很有潛力,我相信你可以說服他的吧”
于是太宰治干脆以芥川銀要挾芥川龍之介為港黑所用,擁有弱點的人,從一開始就輸了。
游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