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間,安崎業維持不住原本偽裝的膽怯模樣,而是定定看著費佳許久。
隨即,安崎業心底自嘲著,他似乎也別無選擇。
于是遭遇家族人員陷害且暫時無法泄露蹤跡的安崎業,與看不透目的的費佳,開始了他們在橫濱扎根的合作。
這幾年,安崎業能走到現在,收攏屬于自己的一切,并且光明正大的站在這里,以及與中原中也交好,都有著費佳的助力。
思緒回籠,中原中也與安崎業兩人在宴會的邊角洽談著。
“最近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勢力,一直在搶我們的資源。”
喝多了就容易話多,咬牙切齒還在喝著酒的中原中也開始和安崎業吐露心思。
見此,安崎業則是安慰著,“要我幫你么”
“不用,這點小事。”中原中也眉梢帶著些許戾氣,他語氣間皆是絕對的自信,“我很快就會揪出來。”
想到了什么,中原中也又說“你讓我找的那個人”
聽到這,安崎業一頓,立刻提起精神,焦急詢問“怎么樣找到了嗎”
目及好友的著急與緊張,中原中也喉嚨一澀,有些不想說出如此殘酷的事實。
最后,中原中也還是嘆息間,緩緩道來“那位叫鶴里的女孩早在四年前就已經失蹤了。”
安崎業呼吸一滯,下意識想掐斷身上的耳麥,但與此同時,他耳旁的微型耳機里傳來一道些許沙啞的聲音。
“業,繼續問。”
這是安崎業的習慣,在和港黑的人交流時,他都會帶著監聽器,另一頭則是費佳在細細聽著。
直到中原中也觀察著安崎業的臉色后,心里嘆氣著繼續說出那個女孩的失蹤過程與失蹤日期,話里話間都暗示著她大概率已經不在人世。
而耳機那頭,在一個到處都是油畫畫作的室內,地面擺放著許多顏料,顯得些許凌亂,但這里的畫幾乎都在畫著同一個人。
無論是笑著還是哭著,亦或者是睡著的模樣,畫布上的女孩卻都沒有畫上眼睛,像是失去了靈魂。
本在畫畫的費佳,無意識間已經捏斷了手里的畫筆,任由斷裂的筆掉落在地上。
他捂著額頭,腦海里的記憶模糊不清,卻是能精準的抓取到一個人。
額角滲汗,費佳的眼尾暈染出嫣紅色澤,他急促呼吸間,胸膛起伏,瞳孔縮小。
耳機那頭中原中也所說的她的失蹤日期,和他失憶后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站在鐳缽街的日期一模一樣。
失憶后的費佳是在幫助安崎業的一次危險過程中,幾乎瀕死的瞬間,記憶就像是陷入了深海之中,浮現出他最為珍貴的人。
柔軟微卷的黑發,長相精致眉眼帶著些許狡黠笑意,尤其是嘴角的一顆黑痣。
那是女孩留在他記憶深處的模樣。
她應該是他很重要的人,在費佳如同空白的記憶腦海里,唯一能想起的只有她,但只要一想到她,明明不知道彼此的經歷,費佳卻覺得心臟驟縮般的疼痛。
這四年來漫無目的的費佳一邊幫助著安崎業,一邊順帶給港口黑手黨添亂,但費佳也不知曉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似乎主要的就是找到她。
“”
但是,她不在了
下意識捏緊胸口處的紅寶石項鏈,仿佛項鏈即是寄托,費佳幾乎用力到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在他眼瞳潰散,腦海里混亂到極致之時,耳機那頭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剎那間,費佳回神后,他迅速朝著耳麥詢問“業”
耳機再無聲響。
心底隱約有不妙預感,費佳深呼吸后,再看了一眼畫布上的女孩,聲音沙啞低喃,“你一定還活著的對吧”
說完,他便整頓好思緒,恢復那副無法被看透的模樣,準備趕往安崎業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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