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紅兔子事件”開啟,真田室部的名字被第一個宣讀出來的那一刻,跪在象征著教會最高真理的雕像前,松北仲子似哭似笑地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滲了出來。
現在回過神來,松北仲子是被人打暈后帶到這個有著電視的房間里的。
整個房間可以說得上是寬敞,她醒來后發現自己正靠在椅子上,睜開眼的剎那電視就被人遠程打開了。
接著就是她所看到的,真田室部以及那四位高層的死亡新聞。
新聞結束后,腎上腺素激增,又因為對未知的懼怕,松北仲子額頭滲出的汗水幾近溢進眼縫,產生刺痛,她只好瞇著眼睛觀察著四周。
是一件裝潢顯得過于單調空白的房間,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擺放了幾張不規則排列的椅子,地板被擦拭得很干凈,頭頂的白熾燈照射,幾乎能透過地板映出她的模樣。
直到一聲“咔噠”聲傳來,門被打開了。
鞋跟與地板敲擊的聲音隨之傳來,接著便是一位身形高大,一眼望去起身高碼是190以上的棕發男性,對方五官平平,一雙外國人般深邃的碧眼里帶著笑意。
“看完了”
松北仲子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
“有什么感想”
男人如同上課老師提問一樣,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松北仲子發懵。
“很、很高興。”她磕磕巴巴的回應。
對此,男人卻是說著“哦知道為什么帶你來這里嗎”
松北仲子艱難的干澀說出“不知道為什么”
“當然是你也是審判名單的一員啊。”
對方突如其來如同宣判死刑的語調讓松北仲子臉色慘白。
但很快,那人笑出聲“開個玩笑嘛,你真信了叫你來當然是大人希望你能為你、又或者說是為你身邊的人,把這些真相公之于眾。”
那男人拿著遙控板,再次回播了剛剛的新聞,這次他停頓在了攝像頭轉移到的公眾憤怒恐慌的臉龐畫面上,“你看,畢竟我也不希望我敬愛的大人被如此誤解啊。”
松北仲子怔怔的看著電視里那一幅幅竟然在為死去的真田室部他們抱不平的愚民,她磨了磨后槽牙,抖著身,卻是反問出“如果我不做的話”
“我相信你會去做的。”
這道聲音并不是來自進來的那位男人,而是從男人舉起的手機里傳來。
幾乎是聽到的那一剎那,松北仲子就想起了當初在室內陰雨天哭著時,那輕到了極致,令人發顫卻又似救贖的聲音。
她的聲線一下子變得恍惚起來。
“是”她會去做的。
把一樁事情了結的那位棕發男人心情不錯地走出房間,他穿過一件書房,在書架上擺弄了一下書本,隨之便是轟隆幾聲,整個墻壁翻折,呈現出一個黑漆漆的門。
男人走進去后,長廊的兩壁有著幽幽的蠟燭燈,同樣沒有窗戶,直到他拐了好幾個彎,走到一處同樣看不出區別的黑色門前,抬手有規律地扣響了四下。
“請進。”
得到允許的男人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