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過往,全部曇花一現般,在腦海中展現,又慢慢破滅。
坂田杏一郎捂著脖子倒了下來。
倒下去之前,他看到了田中梅子在耳邊道“坂田君,你是做慣了普通人,就以為真的是普通人了。你是坂田杏一郎,是帝國的特工,永遠都是。你不要怪我,怪只能怪你失敗了。我們沒有退路。”
他張開嘴想要說什么,卻什么也說不了,只是眼角滴下了一滴淚。
那是悔意。
還有愧意。
悔意是給自己這些年的所做所為的。
他為帝國奉獻了一生,臨了,帝國卻要殺了他。
愧意是給田丫的,這個跟了他一輩子的女人,臨了,連自己的兒子都是假的。
他和田丫的一生,都是可笑的。
也是可悲的。
他張嘴,無聲地喊出田丫,還有下輩子,我只想守著你一個人。
只守著你。
倒下去,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坂田杏一郎看到了,田中梅子的身影消失在了那扇氣窗上。
她來的時候,就是從那扇氣窗跳下來的。
同時,房子的那扇小門被踢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看到高大的男人,走到了他面前,說了一聲“坂田杏一郎,你又何必呢人不做,干嗎要做鬼呢”
是顧長鳴。
坂田杏一郎張嘴,想要說話,但他什么也說不了。
眼角是滴落的一滴淚。
悔淚。
顧長鳴已經讓人把他帶了下去,送去醫院,不能讓他死了,希望這一次他能夠不這么堅持,能夠把自己知道的都交待出來。
坂田杏一郎被人帶了下去,出門口的時候,他又回過頭來,望向了那個氣窗。田中梅子就是從那里跳窗離開的。
這是他最后的執念了。
人之將死,什么執念都應該放下了,只剩下這一條。
在他執念的目光中,看到了那扇氣窗上,田中梅子的身影又被逼了回去。
同時跳下來的,還有一個男人。
是一個年輕人,坂田杏一郎不認識。
年輕人走到了顧長鳴的身前“首長。”
顧長鳴拍拍他的肩膀,說了句好樣的。然后把目光望向了黃霞這個時候,應該叫她田中梅子了。
田中梅子被逼下了氣窗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她被逼了回來,一抬頭,就看到了顧長鳴走了進來。
這個她昔日的丈夫,此時卻是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慢慢地走向了她。
田中梅子狼狽而又氣喘,迎上他的目光。
在他的目光中,她看到了一抹精光。
還有一的抹仇恨。
顧長鳴此時已經走到了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說道“黃霞,我該叫你田中梅子,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