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心情各不相同。
五條悟頗為平靜。
他出生御三家,自幼就知道,咒術師是一群將生命置之度外的人,如果不做出獻上性命的準備,就無法成為合格的咒術師。
他經常聽說某位遠親死亡、父親的某個老友故去,從小到大,父母幾乎每年都要參加親友的葬禮。他很清楚,咒術師遲早會孤獨地死亡。
七海建人隱晦地皺了一下眉。他是一個可靠的年輕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讓人無法摸透他的心情。
灰原雄則恰好相反,他非常感性,盡管不認識四年級的班主任,卻還是真情實感地傷心了。
他垂著腦袋,憂郁地說“唉沒想到我們不在東京的時候,竟然有老師去世了,真讓人難受”
對于這個消息,中原彌生十分漠然。
只是一名nc的死亡罷了,相比之下,他更在意這件事是否會對夏油杰產生負面的影響。
他看向夏油杰。
不同于另外四人,夏油杰認識田中老師。
夏油杰經常幫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去辦公室交作業和報告,他見過田中老師,偶爾還和他攀談幾句。
聽到田中老師的名字,夏油杰心里的巨石變得更沉重了。
中原彌生察言觀色,心情也變得低沉起來。
一年級上午沒課,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就返回宿舍了。
二年級還有一節社會課,他們來到教室,發現夜蛾正道在黑板上留下了“自習”的遒勁大字,筆觸極亂,顯然是在倉促之下寫完的。
五條悟等人難得聽話一次,沒有逃課,回到各自的座位。
夏油杰默不作聲地翻開一本筆記,他將書攤在桌上,不知是在看書,還是盯著字跡走神。
夏油杰低落的情緒引起了連帶效應,中原彌生沒有打破沉默,
而五條悟罕見地學會了讀懂空氣,也沉默不語。
教室內安靜得像期末考前的自習室,直到半小時后,三人的手機陸續傳出短信提示音,才恢復正常。
灰原雄給他們發了短信前輩,你們上課結束了嗎什么時候回宿舍
五條悟總算找到了話題,說“你們呢,收到灰原的短信了嗎”
“嗯,收到了。”夏油杰話音剛落,課室內響起下課鈴聲,他便將筆記本收回抽屜內,“他好像在等我們回去。”
五條悟說“我先給灰原發個短信,這家伙太奇怪了。”
五條悟找我們有事嗎
灰原雄不告訴你們。來我宿舍
“他不肯說,只讓我們去他宿舍,神神秘秘的”五條悟放下手機,提議道,“我們回去吧順便看看灰原他們在賣什么關子。”
夏油杰和中原彌生都沒有異議。
他們返回宿舍,放下各自的背包和旅行箱后,才來到二樓,走向灰原雄的房間。
灰原雄早就翹首以盼,朝他們揮手“前輩快過來”七海建人站在他身后,無奈地環抱著雙臂,一副興致缺缺的神色。
夏油杰已整理好情緒,不再像之前那樣郁結了。
他探尋地微笑著,問道“那么著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七海建人是知情的,他正想開口,就被灰原雄捂住了嘴巴。
灰原雄露出神秘莫測的表情,將門推開,說“你們自己過去看看吧。”
東京高專允許學生改造宿舍,灰原雄就把原本的單人床搬走了,換成了上床下桌的款式。床上有一個巨大的宜家鯊魚玩偶,下方的書桌則被不透光的黑布遮了起來,嚴絲合縫。
灰原雄尷尬地咳嗽一聲,把鯊魚玩偶往里面塞了塞,拉開黑布。
“請進。”他換上嚴肅的表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