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文件,是從西歐傳來的噩耗。
走私酒大多從法國運來,一年前,中原彌生以比市場價低四分之一的價格,和幾名酒莊莊主達成協議,從他們的酒莊收購紅酒。
黑手黨的貨船通常從馬賽港口出發,穿過地中海駛向東亞,每個月運輸一次。
然而,就在兩天前,一家酒莊的莊主忽然拒絕貨物,還趕走了搬運紅酒桶的工人。中原彌生的部下調查了原因,此人之所以毀約,是因為其他酒商給出了更高昂的價格,他想單方面終止和黑手黨的合作。
中原彌生看著傳真紙上的文字,用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我們和這個人的合約,似乎是十年吧。”
“嗯。因為近幾年貨幣貶值,對方就后悔了,想提高售價。”筑山隼人說道。
中原彌生提起鋼筆,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姓名縮寫“給他們回一封郵件,按老辦法做。”
筑山隼人知道中原彌生所說的“老辦法”是什么意思。如果合作商單方面毀約,黑手黨會綁架對方的家人,通過暴力逼迫對方遵守約定。
他恭敬地接過簽好字的文件“好的,準干部。”
中原彌生又打開第二份文件。
第二份文件,是個喜憂參半的好消息。
一名南歐的走私商想與黑手黨合作,借用他們的航道和貨船,向歐洲運輸大量來自巴西的咖啡豆。
走私商的預算非常充足,但看到那一長串數字的瞬間,中原彌生卻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角。
“不要輕易答應,讓他們查清楚對方的底細再做決定。”他說。
“為什么啊”筑山隼人不解地問,“可是,這個人開出的價格非常高,我們可以從中賺不少錢。”
實際上,正是因為對方開出的價格過于高昂,中原彌生才會遲疑。咖啡豆并非暴利產業,走私商愿意投入大量成本,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調查走私商以前從事的行業,還有他的人際關系。這個人說不定想利用我們的航線,在墨西哥走私違禁藥品。”
說罷,中原彌生甩了甩鋼筆,又寫下一個簽名。
筑山隼人點點頭,接過文件,回自己辦公室發郵件了。
中原彌生的日常生活十分忙碌,處理完最初的兩項工作后,其他工作也紛至沓來,他的辦公桌上很快堆起幾摞紙山,幾乎把他埋沒了。
筑山隼人發完郵件,又回到中原彌生身旁。
他觀察著中原彌生,心想,準干部似乎狀態不好,他眼睛底下藏著兩團黑眼圈,還略微瞇起眼睛,一副很困的模樣。
作為一名合格的副官,筑山隼人非常關注上司的需求,體貼地問“準干部,您需要喝咖啡嗎”
中原彌生放下手里的文件,點頭“嗯。”
“好的,請稍等。”
筑山隼人說著,急匆匆地趕往茶水間。他離開后,辦公室內就只剩中原彌生和那名咒術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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