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見了旁邊的那首詩。
謝幽“”
一年不見,殿下這字是不是退步太大了。
謝原發現父親一直盯著那首詩皺眉,知道他是誤會了,就解釋了一句“這不是太子殿下寫的,我猜測,應該是太子殿下口述,讓孟昔昭謄抄的。”
至于為什么不猜是不是郁浮嵐寫的。
開玩笑,侍衛親軍不招文盲,能去太子身邊當差
,
至少也得飽讀詩書。
聽到孟昔昭這個名字,
謝幽和謝韻兩人都條件反射了一下。
謝幽“孟昔昭那不是孟舊玉的幼子,孟家前段時間鬧得滿城風雨,但是焦大人對這個人的評價頗高。”
謝韻“孟昔昭我知道他,他前段時間開了個清水青樓,這人倒是挺會玩的。”
聽見謝韻的話,謝幽忍不住訓他一眼,然而后者無動于衷,“我又沒說錯,他開的那家青樓,可是大有文章,非身負大才者不能入,我名聲不行,他們一開始都不讓我進去,但在我抬出爹你的官職來以后,他們就讓我進去了,這說明什么說明開青樓在次,討好百官在先,呵,這人跟他爹一樣,也是個汲汲營營之輩,不過,看他的所作所為,倒是比他爹強,沒有被人當槍使,卻是把人當了甕中之鱉。”
謝韻平日不著調,但謝家人是知道的,謝韻其實很聰明,說不定比他哥謝原還聰明,他只是念書比謝原差一些,在小時候,他還是跟著謝原一起乖乖讀書的,后來發現自己再怎么念都念不過大哥,而且謝家能出一個才子就行了,不能再出第二個,他才扔掉了圣賢書,轉而當起一個尋花問柳之輩。
還別說,他嘴甜,又有幾分放蕩不羈的才氣,而且長得清逸俊秀,深受那些行首、尤其是二十來歲以上行首的喜愛。
最讓眾紈绔敬佩的是,別人去青樓,都得自己掏錢,而他去青樓,還能賺一筆錢回來,凡是跟他相處過一段時間的姑娘,都會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體己錢掏出來為他買東西,這算是什么道理
本來么,謝家如履薄冰,只顧著自己的死活就挺不容易了,哪還會關注別人家的事,但現在,太子殿下居然跟孟昔昭這種人物牽上線了,他們就不得不關注起來。
謝幽擰眉“你的意思是,此人心術不正”
謝韻在回答之前,先想了想“八九不離十。我聽人說,他和桑煩語交往甚密,坊間都傳他和桑煩語是那等關系,但其實并不是那樣,桑煩語近些日子,只招待一位客人,可她住處卻比往日奢華了好幾倍,古玩字畫,更是多得數不過來。我認識的人去她那里做客,認出擺在她房間的一套茶具,乃是御賜之物,孟昔昭如今不是圣寵正隆么,他就是膽子再大,也不可能把御賜之物轉送行首,我看,是這孟昔昭做了一回龜公,把桑煩語,送到了當今陛下的龍床上。”
作為一個不怎么讀書,也不當官的人,謝韻說起皇帝的八卦那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反而是謝幽和謝原,聽得有些不適。
他們對皇帝很有意見,然而長年累月的生活習慣讓他們不敢妄言,就是有意見,也全都在心里憋著。
謝韻嘴里的孟昔昭,和焦立光稱贊不已的那個孟昔昭,好像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謝幽十分憂愁“殿下怎么會跟這種人扯上關系還托他給咱們送書信,這信”
等等。
說到這信,謝幽才想起來自己還沒看信上的詩寫的是什么,剛剛他只顧著看字跡了。
低下頭,好好讀了一遍這詩,謝幽頓時愣住。
再抬頭,他看向自己兒子的眼神反而有了幾分狐疑“你說,這是殿下寫的”
謝原“不是,我猜測是太子殿下口述,讓孟昔昭謄抄的。”
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