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公主的話,官員是不會出來送行的,但誰讓天壽帝腦抽,把太子也派出去了呢,所以閆相公帶著幾個官員,出來意思意思,把他們送到了宮門處。
然后他一拱手,說了兩句吉祥話,就后退到一邊去了,堅決不跟太子有過多接觸,孟昔昭看得有點想笑。
兩位重量級人物上了他們各自的車駕,終于,孟昔昭等人也可以爬進馬車里了,進了馬車,孟昔昭連連搓自己的手,一邊搓,一邊往手里哈氣。
真冷啊
大冷的天還讓人站在雨里這么久,難怪每次送親,隊伍里的折損率都這么高。
丁醇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這趟送親,隊伍就是由他帶領,盯著后面的人們裝車的裝車,上車的上車,之后,他又頗為復雜的看了一眼孟昔昭的那輛馬車。
等所有人都準備齊全了,隊伍也沒拉出去,因為他們還在等吉時。
終于,旁邊的內侍抬手,代表著吉時已到,丁醇這才吐出口氣來,在內侍高高的唱聲當中,揮了一下鞭子。
至此,送親之路,才將將開始。
由應天府去匈奴王庭,最近的路,應該是走到出海口,坐船,經海岸線一路向北,不出二十天,他們就能到達匈奴的地界。
就算不熟悉海路,也可以走水路,經隋煬帝開鑿的京杭大運河,也是現在的漕運之路,過山東、河北,到達幽州,然后再換陸路,如此,大約也是二十天到。
但誰讓匈奴人一個個的都是旱鴨子呢,他們說什么都不同意走水路,認為走陸路就是最好的,哪怕每夜都要安營扎寨,他們也堅持這一點。
這就苦了隨侍的眾人了,在大齊地界里,沿途有驛站接待,那還好點,等進了匈奴的地界,到處都是草場,上哪找驛站去,就得讓他們從前忙到后,給各位貴人官員安帳、拆帳。
跟別人不一樣,孟昔昭在得知他們只走陸路的時候,反而松了口氣。
沒辦法,他還是怕水,也不知道這點什么時候才能克服了。
送親的隊伍是這樣安排的,最前方,是匈奴人,之后,是丁醇安排了一部分侍衛,和自己的親兵帶隊,再之后,則是丁醇自己,以及太子親衛。
太子親衛就守護在太子車駕前方,太子后面,則是公主的車駕,公主之后,才是禮部郎中、孟昔昭等人的馬車。
官員的馬車后面,就是隨侍們的隊伍了,這些人沒有馬匹,都是跟著步行,十分辛苦,隨行的輜重、公主的嫁妝,也由他們看管
,這些大車是走得最慢的,畢竟要負重前行嘛,而隊伍的末尾,則是丁醇安排的另一批侍衛,還有他帶來的部分禁軍。
和親隊伍,是不能帶太多兵力的,不然會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這么長的一個隊伍,稀稀拉拉的走著,能排出二百米去,全部人丁加一起將近四百七十,然而大部分都是伺候人的隨侍,真正能起保護作用的,只有一百二十人,其中十二個是太子的親衛,四十個是公主的侍衛,另有四十個是要跟著一起回來的侍衛,最后這二十來人,則是丁醇的親兵。
就這么點人,卻還是丁醇盡力爭取來的。
原本按規矩,其實他連這二十多人都不該帶,他就該一個人孤身上路,帶著那些侍衛親軍就行了。
但在天壽帝改主意讓他送親以后,丁醇正納悶這活怎么就派到自己頭上了,一個參政府的丫鬟來到丁府門口,給他送了一封信。
信是孟昔昭寫的,要他盡量多帶自己的親兵,至于緣由,說的是擔心人手不夠,路上會碰到流賊。
丁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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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就很疑惑,非常疑惑,這匈奴到底是個什么好地方,至于你們一個個的,都上趕著去嗎
其實這問題,詹不休也想知道。
在得知孟昔昭即將送親之后,詹不休又收到了自己的調令,他坐在家里琢磨了片刻,感覺孟昔昭這是叫他也一起去的意思。雖然不明白孟昔昭為什么這么做,但他信任孟昔昭,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所以這才求到了丁醇身前。
孟昔昭和詹不休,這倆人在丁醇心里自然不是一個分量的,孟昔昭讓丁醇辦事,丁醇要猶豫,詹不休讓丁醇辦事,丁醇則一
口答應下來。
最后他帶來的這二十幾個人,只有十個是他自己的兵,剩下那十幾個,是詹不休從他原來的兵里,一起調出來的,要不是人實在太多了,他還想再往里塞幾個。
走在平坦的官道上,丁醇越想,越感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