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昔昭有心讓滕康寧過來,給崔冶把把脈,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他不能這么做。
中毒這個事,只能讓崔冶自己點破,不能他主動去發現,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別看崔冶現在對他挺好,萬一被孟昔昭發現了他最大的秘密,他一個想不開,決定殺人滅口了怎么辦
所以,還是徐徐圖之,徐徐圖之。
但也不能太徐了,孟昔昭可以準備好用二十年的時間改良武器,用一輩子的時間去選種育種,可解毒這種事,他覺得,一年就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
連發現自己有花癡病后遺癥的時候,孟昔昭都能做出來直接去青樓驗證到底怎么回事的行為,對于崔冶這種完全一抹黑、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有一天就毒發身亡的狀態,孟昔昭更是想要掌握所有的資料。
憋著一口氣,在崔冶這里,孟昔昭什么都沒說,出大帳的時候,是郁浮嵐送他,而郁浮嵐把他送出帳外,就準備回去了,誰知道孟昔昭一個反手,抓著他肩膀上的布料,把他往旁邊拽去。
好在現在天已經黑了,沒什么人看到。
走到一個沒燈籠照的地方,在烏漆嘛黑的空間里,孟昔昭和郁浮嵐大眼瞪小眼。
此刻,我們都是非洲人。
孟昔昭問“郁都頭,殿下的舊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為何每次都犯的這么精準”
永遠固定在初一這一天,這毒是有人操控還是前世是最有強迫癥的大姨媽啊,來的也太準時了吧。
郁浮嵐“”
他有些驚訝“你問我”
孟昔昭“不問你,我還能問誰”
郁浮嵐脫口而出“問殿下啊”
孟昔昭頓時有種自己看錯眼了,郁浮嵐的智商可能跟三皇子差不多的感覺。
“正是因為不能問殿下,我才來問你,要是能去問,我還在你這里費什么時間”
郁浮嵐看著比孟昔昭更為莫名其妙“為何不能問殿下,殿下對孟少卿向來
都是知無不言,
你著實不必擔心這些,
能回答你的,殿下自己就會回答你,即使不能回答,殿下也不會生你的氣。”
說著,他有些無語“畢竟你都畫了那樣一幅畫了,我以為,孟少卿是知道自己在殿下心中有分量,才這么做的。”
孟昔昭一愣,再開口,突然有些結巴了“你、你也看到那幅畫了”
“是殿下給你看的”
“我只是心血來潮,開個玩笑,總之,做不得真說來說去,殿下為什么要給你看啊”
一句比一句聲高,雖然都控制在一個度內,不至于讓遠處的人聽見,但郁浮嵐還是感受到了孟昔昭的惱羞成怒。
他也不說回去問問太子的事情了,直接扭頭就走,郁浮嵐呆愣的看著他的背影,過了一會兒,他回到大帳之內。
崔冶正納悶他怎么去了這么久,然后就看見,郁浮嵐帶著一臉空白的表情,走到自己面前,然后深深的低下頭。
“殿下,對不住,我大概又讓孟少卿對您生氣了。”
崔冶“”
過了好久,他才反應過來郁浮嵐說了什么,他緩緩的看著郁浮嵐,當時就有種把他留在匈奴,再也不帶回去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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