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禾恭恭敬敬的領了天壽帝的賞,但實際上,他心里更領孟昔昭的情。
能力卓然已經是難能可貴,而且他還不貪功,愿意把自己的功勞分出去,提一把與他無關的人,如此品性,在這烏煙瘴氣的朝堂中,已然是一股清流。
這個人情,他記下了,以后一定不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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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十一月二十日這天,送親的隊伍才終于回到了應天府。
沿途他們是住驛站的,有官員們一路送信,朝廷早就知道他們會哪一日回來了,于是,大家正興奮的看家鄉景色變化時,就發現,在城門外,多了一群烏泱泱的人。
有人來告訴孟昔昭,他趕緊撩開簾子,瞇著眼,去看那是什么情況。
但離得太遠,根本看不清。
還是派出斥候,過了一會兒,斥候興沖沖的跑回來“殿下大人閆相公和司徒相公帶著文武百官迎接咱們呢”
孟昔昭聞言一愣。
走的時候,只有閆相公帶著小貓三兩只來送行,如今回來,迎接的人卻換成了最高規格的文武百官。
看來,臧禾辦事能力不錯啊。
愣完了,孟昔昭趕緊鉆回馬車里,整理自己的儀容,順便醞釀情緒。
等醞釀好了,他還吩咐外面的人,“去告訴郁都頭,天氣好,讓殿下也出來看看應天府的景色。”
那人照做去了。
孟昔昭
看著他跟郁浮嵐說話,而郁浮嵐點了點頭,然后他才坐回馬車里。
這時候不刷存在感,那什么時候刷
不僅要刷,而且要大大的刷讓這群人都看看,太子他沒有天壽帝壓著,又是什么模樣。
知道文武百官都來了,整個隊伍頓時挺胸抬頭,沒多久,就來到了百官面前。
今日確實較為暖和,有個五六度,丁醇騎著高頭大馬,勒緊了韁繩,然后第一個下馬。
在他后面,一群將士全都下來了。
閆相公對丁醇笑了笑“丁將軍一路辛苦了。”
丁醇看著這個文官頭子,也笑了笑“保護殿下,為陛下分憂,本就是末將之職。”
閆相公“”
匈奴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連丁醇走了一趟,回來以后都會說話了,不再是之前那個軍中大老粗了。
而后面,太子殿下走出車駕,他在官員和侍衛的簇擁之下,一起來到文武百官的面前。
閆順英突然發現,太子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以前的太子精致有余,生氣不足,雖然也總笑,但看著像個假人,而現在,他不怎么笑了,只是這樣矜貴的走在最前方,卻讓閆順英覺得,他好像突然活過來了,也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了。
雖然臧禾說他們能從匈奴脫險,都是孟昔昭的功勞,但閆順英還是覺得,不可能全是孟昔昭的功勞,太子能帶領這個隊伍完好無損的回來,也是直接證明了他的能力。
呵有意思,看來變天的不止是匈奴,還有他們大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