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二郎對他并沒有這樣的心思,他只是個尋常男子,終有一天,是要成家的。
而那一天,已經很近了。
想著想著,崔冶的情緒就又低落了下去,他看著自己的手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昔昭“”
這好好的說著話,怎么太子殿下就陷入了他的至暗時刻呢,他也沒說什么不好的話啊。
這一刻,孟昔昭和郁浮嵐同頻了,感覺太子這人真是夠復雜的,想弄清楚他的想法,恐怕比有生之年搞出核武器來都難。
對于難度太大的事情,孟昔昭一向放棄的特別快,從不難為自己,不再想這些,孟昔昭低下頭,從自己的袖子里,又拿出了一個小紙卷。
遞到崔冶面前,孟昔昭用一種頗為興奮的聲音說道“殿下請看,這是我送給殿下的年禮。”
崔冶抬眸,看著那張帶了幾道折痕,邊緣還翹起來的紙卷,不禁一默“二郎,參政府用紙很緊張嗎”
孟昔昭一臉茫然“沒有啊。”
崔冶“”
那你以后給我送東西,就不能換個好點的紙
罷了,這句話他最終還是沒說出口,畢竟有就挺不容易的了,還挑什么呢。
慢慢的把紙條展開,看著上面十分立體的圖畫,崔冶怔了一下。
還是跟上次那個豬豬頭一樣的畫風,只不過這一次的主角換成了一條胖乎乎、線條十分圓潤的鯉魚,那鯉魚頭上,也戴著一個太子冠冕。
這圖畫十分簡單,就是一條鯉魚奮力游在湍急的河流當中,只看這一張,崔冶就知道這畫是什么意思了,但孟昔昭戳了戳他面前的空氣,“看后面,后面還一張呢。”
崔冶看了看他,然后把下一張拿了上來。
第二張鯉魚已經跳在了半空中,身邊多了許多奇怪的線條,崔冶盯著看了一會兒,才明白那是發光的意思。
除了發光,鯉魚的腦袋上還多了兩個圓咕隆咚的犄角,這就算是化龍了。
崔冶望著這幅畫,良久,他低低的笑了一聲。
孟昔昭等得都快抓心撓肝了,“殿下,怎么樣,喜歡嗎好看嗎”
摸著那只胖鯉魚上可愛的線條,崔冶點點頭,只是聲音仍舊很低“喜歡,好看。”
孟昔昭這才心滿意足了,“那就好,不枉我畫了一天,其實要是時間夠,我能畫十幾張呢,這樣拿到一起翻開,殿下你會發現,這圖畫好像是動起來的。”
說著,孟昔昭又開始天馬行空,他好奇的問“殿下,你說我能不能刊印一些這種圖畫書,如此別致的畫風,一定很受百姓歡迎吧。”
會動的圖畫書,肯定是受歡迎的,但這別具一格的畫風,估計就只有崔冶能欣賞了。
在這個時代,眼睛不跟著腦子一起出點問題,還真沒法對
孟昔昭的作品大夸特夸。
崔冶把畫收起來,抬起頭,他十分認真的看著孟昔昭“二郎總說我對你好,其實,一直以來更多的,都是你對我好。”
孟昔昭被他弄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殿下,只是兩張不入流的畫而已。”
用不著這么真情實感的,這種畫,他能畫一萬張都不重樣呢。
崔冶卻搖了搖頭“不入流,卻入我心。”
孟昔昭“”
咋又開始黏黏糊糊了呢。